里八华

近日来，曹操麾下，有一个叫司马懿的人突然声名鹊起，名动天下。刘栖无让绣衣楼去查他的来历，这个人却像凭空出现一般离奇。

凭空出现吗？

刘栖无的心中浮现出了一条计策。

数日后，她带着广陵的人马，大大方方地拜访了曹操，请求和这个传闻中的司马懿见一面。

曹操当然不会答应。

刘栖无也并没有奢望他会答应，这只是一个试探。

她的真正目的是赖在曹操那里，自己查探出司马懿的身份。

即使他心里已经有了人选，谁是司马懿昭然若揭。

第一天，刘栖无把飞云抱过来，特意在院子里教训这条可怜的小狗，说它已经过于肥胖，不能再吃了。并且威胁跟来的蛾使，如果再发现飞云偷吃就把它丢掉。

院旁的杂草丛中，似乎有什么闪过去了。

第二天，刘栖无在院子里训斥办事不利的阿蝉，说要把阿蝉赶出绣衣楼。

第三天，刘栖无似乎很颓废，坐在院子里拿着剑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

她好像终于决定了什么，把剑往自己脖子上一横，就要下手。

“住手！”

有君入瓮了。

刘栖无睁开眼睛，看见长剑对面熟悉的人。她手腕一动，长剑便从她的脖子上架到了对面那个人的颈上。

“傅融，”刘栖无唤道：“还是······该叫你司马懿？”

她偏过头，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傅融。

“没胖，反而瘦了憔悴了，曹操是虐待你这个大功臣吗？”她毫不留情地讽刺着他，“他们替你在这里安家置地了？许了你花不完的钱财和权力？你似乎还没有在绣衣楼过的有人样。”

傅融自从她睁开眼，就怔怔地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她。

刘栖无接着说道：“你不管飞云，也不管阿蝉了，只剩下那么一点良心还愿意管管我，是吗？”

“傅融，你竟敢背叛我！”

刘栖无几乎是暴怒着吼出这句话。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嗫嚅着嘴唇，没有说出口。

一方面，傅融是她最信任的副官，她了解傅融。他不会是那种为了钱权叛她的人。另一方面，他已成为刘栖无最憎恨的叛臣，他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是精心扮演，她不该相信。何况他还知道她那么多秘密······这样的人，本应该在落入刘栖无手里的那一刻就被拧断脖子。

但是，他曾在绣衣楼等她一夜，曾多少次为她披上大氅，曾与她并肩作战，剿灭一切拦在面前的敌人······

他是傅融啊！

刘栖无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傅融闭上眼睛，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仿佛甘愿就死。

她告诉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

呼吸，呼吸，呼吸。

三息过后，她将傅融颈上的剑收起来。

“我不杀你。我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她说道：“与我里应外合，端了曹操和这个叫里八华的组织。”

傅融抬起头，他的眼眶红红的。明明没有哭过，却看着像要把眼泪都熬干了一样。

“我不能······”他捂住脸，一向冷淡自持的他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那天在万人坑的廊下落荒而逃一般的狼狈模样，“他们会拿走我的所有——”

他的话因贾诩郭嘉的突然出现被打断了。

傅融说的很含糊，刘栖无无从去猜是什么意思。而往后即使再用同样的方法，也无法再诱出傅融了。

不能再等了。

突然，刘栖无收到了刘辩从广陵寄来的信。

上面说孙策主动来找他合作，虽然刘辩自己各种不情愿，也还是乖乖给她传讯决定，没有把那个粗野男人拦在外面云云。

刘辩这家伙，关键的时候还是挺靠谱的嘛。

刘栖无回信：

“让孙策来找我。曹操的项上人头，便是他江东孙氏找我合作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