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容发（1）

道他用的是甚么剑法？难道卓掌门与他交过手？那为何不拿下萧轸呢？反让他还跑到这龟山上呢？难道卓掌门技不如人，输给他了？还是说，卓掌门与他是旧相识，故意放跑了他？”

“你……”卓茂德听她一句一问，下一问又好似回答了上一问，直将自己推入一个难堪的境地，一时却不知道该从哪一句辩驳。

宁若英冲陆云白俏皮一笑，轻声道：“放心，我跟他吵架，不会输的。”忽觉右手手心一热，低头一看，原来是云白大哥握住了自己的手。

卓茂德面色一沉，对齐玄通说道：“齐大人，卓某已掌握了明知书勾结外贼的确切证据，只是不在身边。可今日明知书的重要党羽都在此处，不趁机翦除，他日便后患无穷。”

齐玄通正要说话，却被卓茂德伸手拦住，说道：“齐大人，明知书的党羽与契丹细作死在一处，是对你我都好的一个结果。”卓茂德眼神一变，不再倨恭，冷冷扫过三位皇城司大人，又道：“如果三位大人与卓某齐心，事成之后，卓某必将九门秘籍中的一门绝学赠予三位，助三位大人回京后所向披靡，成为皇城司的押司官。”

原来皇城司内部的升迁一看擒获外番细作的数量，二看自身武功实力如何。卓茂德所言，恰好打在三人要害处。

齐玄通与姓赵的官员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不料另一个姓杨的皇城司官员却说道：“中原武林中的九大名门十八散家，有半数都投奔了明知书明女侠所在的河外三州，他们帮助张亢将军打赢了李元昊的西夏军，那可是我大宋对西夏的唯一一次胜仗，是以我杨道存对明知书明女侠钦佩之至。齐大哥，赵大哥，我们岂能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纵容卓掌门乱按罪名滥杀无辜，残害明女侠的至亲？卓掌门，中原武林少了这一批出类拔萃的年轻后辈，岂非自断臂膀，让亲者痛而仇者快，反有利于外番势力？还请卓掌门三思。”齐玄通与赵姓官员面露愧色，一齐看向卓茂德。

卓茂德嘿嘿一笑，说道：“卓某何止三思？既然杨大人不给卓某面子，只能请齐大人在事成之后记上这么一笔：‘皇城司亲事官杨指挥使，在追拿契丹细作时，不幸死于贼手，壮烈殉国。’”

齐玄通大吃一惊，忙道：“卓掌门……”

却见卓茂德飞出长剑，直刺杨道存的前胸。杨道存疾侧身躲避，同时拔刀反砍，但他如何是练了九门秘籍的卓茂德的对手，仅一招，他的腰刀被长剑挑飞，右臂被划开一道深深伤口，血流如注，已无法抬起。

卓茂德冷笑道：“杨大人，你是朝廷命官，卓某实在不想杀你。卓某再给你最后一次……”杨道存呸的一声，将一口浓痰吐向卓茂德，打断了他的话。卓茂德左掌一推，将浓痰推向另一侧，怒道：“好！卓某便成全杨大人！”

卓茂德又是一剑刺去，但见寒光闪闪，剑速极快，倏忽间剑尖已直抵杨道存的心窝处。

宁若英心中敬佩杨道存，却无力去救他，如何忍心看他身死此处，她正要闭眼，却见眼前红影一闪，接着“当当当”连响数声，再看卓茂德已退后数步，这一袭红影自然是臭名昭著的司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