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
牢房里漆黑一片,就一盏煤油灯,还有一点点从高墙上小窗口透进来的月光,连路面都照不清。
牢房很小,横排五间,竖排两间,中间夹着一间摆放各种刑具的刑房,总共就八间房。透着一点点微光,隐约能看到他们四分别被关在最里面,隐隐有人说话声传来。
南芝缓步有在前头,沈修明跟在她身后,有些诡异,但是人总是不会太过害怕已知事物。
没有传言中潮湿发霉的干草,蟑螂鼠蚁。石板地面,除了有层灰外,干净的很。
“踏踏。”的脚步声传进去,里头的议论声更大了些。
南芝清晰听到白日里那个的书生此时正得意地和同伴炫耀:“我说的没错吧,我家族男丁加起来,是他们县衙人的两倍,他们定不敢关我们太久。”
“饿了半天了,待会儿定要他们县衙做出补偿。”又一人说。
“那不是梁文他们一伙,怎么被抓进县衙了?”沈修明在南芝身后,小声问到。
“知情不报,阻碍官府查案。”
沈修明似懂非懂,他飘到前头,又绕到南芝身后,看她一手提起唯一的光源,一手晃荡着钥匙,叮铃声在牢房里传开,压制住了四人的嘴碎。
“老同学们。”南芝故意将煤油灯提高,再咧开嘴,成功将里面四人吓得向后扑腾了几步。
倒是梁文反应快些,看清来的是个女人后,“李南芝!”他故意叫的很大声,想掩盖自己被一个女人吓到。
“还有呢?你们看不到沈修明吗?”南芝若有所思,看了眼身后,语气幽幽:“他就在我身后啊,你们都看不到?”
“你想唬谁呢!你明明就是一个人过来。”那些人说,声音带上了被嘲弄的愠怒,但是底气不足。
“他们看不到你啊。”这话,南芝是对着沈修明说的。
“算了,你们白天见不到他,晚上肯定更看不见了。”顿了下,南芝又放缓语气,幽幽道:“京城来了个大人物,要带你们出去打板子。”
“你…你有病吧!”
“大半夜装神弄鬼,现在还编个京城来的大人物,吓唬…吓唬谁呢!”
“大人物说了,不配合就打板子,县衙杀威棒可不能当摆设。”不理会他,南芝自顾说着,伸手就要去开门。
突然一阵寒风袭来,几人都齐齐打了个寒颤。读书人的脑子比较活络,想象力也丰富,被吓一次后,再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很容易就在脑中将画面补齐。
“真……真的有鬼吗?”其中一个人声音颤抖,人已经缩在角落,那股寒风将他所有的嚣张都吹没了。
南芝开锁的手也是一僵。
“什么情况?”她问沈修明。
沈修明没回答,等南芝转过身,看到的是浑身散发黑气,长发飞舞,被黑气环绕的鬼影。
传…传说中的黑化?
也没什么事啊,怎么突然就黑化了?
来不及多想,南芝赶忙开了锁,那四个人有两个被吓傻了,腿软站不起来,南芝伸脚各踹了他们一下,语气冷冽:
“没有鬼,再不起来,那个大人物等的不耐烦了,你们就等着当新鬼吧。”
……
不知道师爷是懿王是怎么恐吓的,此时一个两个,都乖的像个木桩字。他们站在公堂下,一个个昂着头,时不时瞅一眼里面,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看到南芝将人带出来,他们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只敢用不大的声音提醒自家儿子,配合官府查案,才能早点回去。
看到公堂上坐着的绛紫色身影,再看自家亲人的反应。梁文等人也信了南芝说的京城大人物。他们战战兢兢,将事情经过叙述出来,又像是怕供认的不完整,惹到大人物。大事小事,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们全都一一抖了出来。
大概就是那马有金跟沈修明都看上了优等生李南芝。
马有金是那种仗着家世,游手好闲不喜读书,还爱欺凌弱小的差生。南芝对他没有好感,自然不会多与他亲近。而沈修明不同,虽表现的家贫,人却很是努力上进。他文学成绩也很好,跟南芝偶尔也能在课业上探讨几句,二人相处融洽。
这厮马有金就记恨上了,他警告沈修明不许靠近南芝。沈修明是谁啊,县令之子,在怀南县还能让人威胁了?
于是矛盾激发,马有金就撂下狠话,说沈修再恶心兮兮地靠近南芝,他就勒死他。
他们四个甚至还将三人相处过程添油加醋地表演出来,南芝看的一脸黑线,好气啊,好想将杀威棒抡他们脑袋上!
“哈~”新县令撑着手肘,听完无聊的故事,他半眯着眼,那双睡凤眼有意无意瞥了下堂下,那个杵着杀威棒立在堂侧的女捕快,女主角在现场啊。
“哦,是情杀啊。”他说,语气慵懒且敷衍。
得到县令的肯定,那四个人频频点头,对对对,是情杀,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