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始
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吹拂着如纱的青色窗帘,窗帘的下摆有节奏地搔着我的侧脸,我睁开眼睛,在夹杂着海浪气息的晨风中,轻轻呼出一口气。
此时此刻的阳光还是温柔的,经过远处高山的层层削减,到达我们所在的别墅时,已经像是余晖那样令人舒适了。
我在床上小幅度扭动了一下,如树袋熊般从后面搂着我的安室用鼻子哼了一声,没有睁开眼睛,却把我搂得更紧了,整个身体像蜗壳一样贴着我的后背,原本搭在我肩上的下巴往颈窝处蹭了蹭,几根金色发丝在我的余光中晃动,我立刻脑补出一只大金毛趴在我背上,用热烘烘的鼻子蹭我脖子的生动画面。
我脸红心跳地回想起昨夜的缠绵,确切地说,是搬到这里后的每一次缠绵。自从不需再过“打工皇帝”的多重生活后,他把更多精力放在了我和两个儿子身上,当然事业也没有懈怠,但经历过那样惊心动魄的卧底生涯,后来的任何工作都显得轻松十足,易如反掌。
对于孩子们,他倾尽所能做一个好父亲,他很注重亲子关系,经常和他们互动。彻已经跳级到四年级了——他的外形、生理条件都跟十岁左右的孩子一样了,对于他,安室表现得更像个哥哥。两人周末经常一起去踢球、钓鱼、打棒球……关系比之前亲昵多了,不过偶尔也有起争执的时候。
每到那时,彻便会嘟着嘴跟我求安慰,小脑袋一个劲儿地往我怀里拱,我就是他在跟老爸斗嘴之后获得胜利的保障。
在没原则性问题的情况下,我会象征性地数落安室几句,大致批评他怎么可以和孩子一般见识,彻在我身后调皮地吐舌头,我不止一次觉得他的性格有点像吉恩。
俗话不是说么,侄子一般像叔叔的多。不过我可不敢跟安室提这事儿,他这个人醋劲儿奇大。
可是我的傻儿子不知道,每次因为对他的偏心,我就得在其他方面加倍补偿他老爹。
开始安室会对我的不公嗤之以鼻,歪着嘴说我太惯着孩子,但自从得到甜头后,大有故意找茬跟儿子闹小矛盾,然后心满意足地享受我提供的额外福利的趋势。
归根到底,就是色狼的劣根性,我不止一次咬牙切齿地想。
可他——技术实在太好了。我捂着滚烫的脸颊嘴角挂着痴笑。他以前也很厉害,但自组织被一锅端、恢复公安身份生活重回正轨后,那方面的水平更加臻于完美,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感到享受。
我心满意足地接受着他的好意,很想对他说,每天早上能看见你充满朝气、弹性而健壮的肉#体就足够享受了,但我没有说,我心眼很小地想偷偷保留几分优越感,把窃喜藏在心底。
我这会儿彻底清醒了,他却还在半梦半醒间,大概是前两年的生活太繁杂劳累,他需要一段彻底放松的生活。
我没有起身,他抱我抱得那么紧,我不忍心惊扰他的好梦。
这座位于海边一角的别墅是我们的新家之一,不是新房,但看上去却很簇新,因为前一个房主装修后只住了两年就搬到法国了,这类房子再适合我们不过了,甲醛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不会对两个孩子造成伤害。
我们卖掉了安室位于东区的公寓。原本是打算把我的那套小公寓也卖掉,但念旧的我不时流露出依依不舍,安室看在眼里,便决定保留那套装有我在这个世界里全部记忆的两室一厅,作为偶尔停留的港湾。
我对此十分感激。不过,他似乎也不像我这么多愁善感,房子只不过是一个栖身之所,他不会因为一道墙而伤感、留恋,不会因为在看电影时瞥见角落里的花瓶,就对它萌生出别样的情怀。
可我却不一样。看见沙发上的一只抱枕,我便会一股脑地想起和这个抱枕有关的事情,它之于我,已经不单纯是个可以依靠的垫子,而是打开记忆闸门的众多钥匙中的一把。
而那套公寓里,载满了这样的东西。
“昨晚……怎么样?”热乎乎的声音钻进耳道,箍住我腰的那只手臂缩紧,安室略略抬起身子,在我耳边很有诱惑性地问道。
接着,是无数轻吻,随着太阳的光斑一片一片落下。
我每次都忍不住耳朵热、脸红。我经常会想对他喊,这样撩人,简直太犯规了。
他的吻滑到我的唇上,我仰起下巴回应,一阵翻来覆去的互啄后,又是一场毫无顾忌的激烈运动。
彻去参加学校组织的夏令营了,昶(我们给第二个宝宝起了这个名字,希望他长大能够像光一样明媚)被送去了托儿机构,他已经一周岁多了,但性格有点内向,有人建议我们送他去专业的托管机构待几天,让他适应有陌生人环绕的环境,这样长大了才不至于怕生。
所以这几天,家里只有我们俩。我们做了热恋中情侣会做的一切事情,一切我们在三年前就该做却没有时间与机会做的事。
我渴望已久,却一直埋在心里不去抱怨的那些浪漫的事。
我躺在他怀里看电影,看了一部又一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