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好。”
她微微眯起了眼,打量起了这狭小的医馆,而后扯了扯嘴角轻笑道,“和尚做不成做大夫,这么多年都躲着了,怕也是想回去的紧。”
“主子故意将玉镯给他,就算是个傻子也能通过玉镯瞧出您的身份。”知秋垂头道,“要奴婢先同京城里头先打声招呼,提前做好准备吗?”
归君抬起步子往外走并未答话,正当知秋疑惑时,门后一个身影却渐渐清晰,这个人便是医馆大夫俞鹤清,也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多时,只当是将她们的话都听了个尽数。
他见归君发现自己,也不诧异,反倒是更加淡定,面具之下的脸色看不清晰,但是那双如湖水般澄澈的眸子却透露着掩盖不住的冷漠。
“大夫,有事儿吗?”她笑问,故意不去看俞鹤清的眼睛。
这个行为在俞鹤清的眼里她是下意识这般作为,是被人戳穿时的害怕和窘迫,他牵起唇角眸光温柔如水,“我只是看看那位公子走了没,这药还未拿呢。”
说罢他负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他定定的看着归君,点了点手里的药示意她接过去。
归君没接过药包,她倒也没有傻到跑到莫府去找骂,原来对于莫家人的利用价值她已经体现出来,没有必要再继续接触下去,再者,莫家同宅院路途相反,她可没有这个闲心再跑一次。想着她便打算用最实际的行动解决这件事儿,于是她从荷包里拿出了片金叶子递给俞鹤清。
“那就麻烦大夫寻个小童送到莫府了。”
俞鹤清想都没想便接过了那金叶子,随手紧紧捏在掌心之中,“姑娘这样吩咐了,俞某自然会做到。”
“对了,有个事儿想请您帮帮忙。”归君又从荷包里拿出片金叶子同样的姿势递给俞鹤清。
俞鹤清神色一凝,挽起的嘴角弧度越发大,隐藏不住的兴奋倾泻出,“姑娘请言。”
“公子医术了得,再生医馆算是福州府内顶尖的医馆,您的医术不止在福州府能排上号次更在福建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姑娘谬赞,俞某的医术不过尔尔,绝对提不上顶尖。”
他倒是谦卑。不过这再生医馆的确是远近闻名的医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况且这里的大夫各个都是神医。
“这医馆其实是我的师父所营,俞某不过是沾了些光罢了。”他仍旧谦卑。
她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大苦之事憋着。
俞鹤清也注意到她的神情,便收了自己的那副作态,关怀道,“姑娘需要俞某做些什么可以直言不讳。”
“我在京中有一好友乃是吟宵郡主,老王爷身子不适,她求过许多名医,但不论是宫中御医、还是江南神医,甚至是偏寒巫医,无一没有办法调理好他的身子,恰巧我同俞大夫有缘,俞大夫名声在外,不知俞大夫可否随我到京城为老王爷诊疗,这诊金···郡主毕竟是王府定然不会亏对俞大夫。”
她娓娓道来,好似在征求他的意见,不过那手里的金叶子让人不忍拒绝。
他照例是推脱一番,但是想到能重新回京,心里是止不住的欣喜,恨不得直接随着归君回去。
“俞大夫,这左右都是个法子,也算是给郡主一个希望,至于医不能医好这回事儿,郡主经历的多了自然也不会会怪罪于你。”归君十分善解人意,直接打消了俞鹤清的后顾之忧。
俞鹤清也不继续推辞,问道,“不知几时去?”
“后日吧,不过公子得随我去趟扬州,我也是接了皇后娘娘的任务,完不成可是要掉脑袋的。”她作势点了点头,这个小动作惹的在场的人都笑了出声,特别是俞鹤清多看了两眼她。
“既然如此,俞某便等着姑娘的命令了。”俞鹤清躬身拱手,往后退了一步,给归君让出了路,“俞某送送二姑娘?”
听到这个称呼,归君下意识挑了挑眉,笑着问他,“公子知道我是哪位了?”
俞鹤清同她一起走跟在她的右手旁,闻言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归君套在腕子上的镯子,虽然面具看不出什么,但是听他的语调也能知晓,这人此时心中的愉悦,“二姑娘说笑了,现在也算是满城风雨,谁人不知道您呢?这莫家仗着同京城的老爷关系非同一般,日日在这福州府作威作福,无人能治,姑娘也算是为人除害了。”
归君多少有些皮笑肉不笑,眼里的温度也渐渐退散,看着街道上重新积起的雨水,这雨突然下大起来,比前几日还要大,伴随着狂风吼叫,让人心里发慌,所以她道,“雨大风大,可否借俞大夫的马车一用?”
“应该的,让医馆的马夫送姑娘回去吧,也保证姑娘路上安全。”
说话间,身侧的小童已经去寻马夫,很快马夫便驾着马车而来停在门外。
知秋撑着伞扶着归君上车凳,雨天路滑,车凳上全是积水,几乎是阴差阳错之时,归君滑了一脚,身子止不住的向后仰去,知秋后退一步,眼见着俞鹤清一个健步上前,牢牢的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