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马车停到裕亲王府门前,司马卓翊快步跳下来,走到门口指着嵇玥和一众小厮对侍卫大声道:“不许他们进来。”
说罢,便匆匆往府里跑。
嵇玥怀抱着长剑,眉眼淡道:“麻烦通传一声,我家将军有话对王爷说。”
那侍卫也只是意思意思虚拦了一下,道:“好,请稍等片刻。”
司马卓翊跑到大厅时,司马渊正和一众谋士商量着什么,他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抬脚进去,走到司马渊面前跪下,喊道:“父亲为我做主。”
司马渊皱了下眉,挥手让那些人离开后问道:“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父亲,蔺挽早就心有所属了,”他举起自己发红的手,道,“她的心上人冲撞了我,我不过是想给他点教训,蔺挽见了便拿鹅卵石打我,她还扬言要杀我,她这样,何曾把父亲放在眼里?”
司马渊沉声问道:“心上人?是哪家的公子?”
“什么公子,”司马卓翊鄙夷不屑道,“估摸着是哪个楼里的小倌罢了,长得就是一副魅惑善于勾缠的贱人模样。”
就在这时,侍卫走进来,道:“王爷,小蔺将军手下的嵇玥来了,说是有话同您说。”
司马卓翊从地上慌乱爬起来,抬脚就往那侍卫身上踹,吼道:“你是那蔺府的狗不成?”
那侍卫憋屈地低下头,不敢说话。
看着司马卓翊这副不经事的样子,司马渊摇了摇头,对侍卫道:“让她进来。”
侍卫:“是,王爷。”
司马卓翊慌了神,语无伦次道:“父亲,嵇玥肯定是来给我泼脏水的,您万别信她,还有那些小厮的话,他们都是串通好了的,父亲,我……”
“闭嘴,”司马渊冷眼看着他,道,“坐下,孰是孰非,本王自会分辨。”
“……是。”司马卓翊坐下,身上的华服被他扯得发皱。
司马渊低头喝了口茶,他这嫡长子不中用啊,不管蔺挽是不是和那小倌有染,重要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这个儿子还是心气太短,半点比不上他那些庶出的弟弟们。
嵇玥走进大厅,道:“请王爷安。”
她身后的小厮们将那还晕着的小厮和右臂放到大厅的地上,退至一边。
司马渊的脸色有一瞬得难看,又迅速恢复如初,笑问道:“蔺挽有什么话让你转达?”
嵇玥开门见山道:“我家将军让我来问问王爷,世子好男风好到我蔺府是何意?我府中贵人不从,世子大打出手又是何意?”
司马卓翊跳起身道:“你污蔑我。”
“污蔑?我府中贵人现在都还走不稳路呢,”嵇玥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回司马渊身上,道,“王爷若不信我的一面之词,大可问问那几名小厮,他们没理由帮着我蔺府说谎。”
司马渊黑着脸,抬手随意指了名小厮,道:“你说。”
那小厮跪下,回道:“王爷,事情是这样的,那位府中的贵人到前厅捡风筝,世子见了他便不让走,还让我们几个将他围起来,我们虽劝了世子,却敌不过远生那厮的嘴会说,世子还是想将那贵人带走,后来小蔺将军来了,世子还当着她的面说,说……”
“吞吞吐吐做甚,”司马渊拍了下桌子,道,“继续说。”
“世子当着小蔺将军的面说,只要她把那位贵人交给他带走,今日她拿鹅卵石打他的事,他也就不计较了。”
司马渊当下砸了茶盏,快步走到司马卓翊面前狠踹了他两脚,骂道:“混账东西,你往日就是个浑不清醒的,那贱厮随口哄说你几句,你便上赶着去做那起子丢人现眼的事。”
司马卓翊瞬间懂了父亲话里的意思,忙道:“是儿子错了,不该在去镇国将军府前饮酒,更不该任人唆摆。”
嵇玥也明白,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的,无非是想把过错都推到那小厮身上,本来也不指望司马渊会狠狠罚他的心肝儿子,主子有后手在,她也不会面上跟他们撕破脸。
嵇玥顺着他们的话道:“想来世子也不是那等只会好风花雪月的烂人,原是喝了酒的缘故,这教唆主子的下人实在该罚,再加上他冲撞了我家将军,断他一只手臂也算教训。王爷向来赏罚分明,既然已罚过,便也该赏,不知王爷赏他们些什么?”
司马渊不情不愿地看向那五名小厮,问道:“你们劝说世子有功,想要些什么?”
那五名小厮跪地,齐声道:“还望王爷还了奴才们的卖身契。”
司马渊抬手招来管家,道:“把卖身契给他们。”
管家:“是,王爷。”
司马渊刚准备再说些什么,侍卫进来通传道:“王爷,镇国将军府的林嬷嬷来了。”
司马渊:“让她进来。”
侍卫:“是。”
林嬷嬷带着府中小厮们抬进来一拨又一拨的礼品,顷刻间将厅院前的空地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