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屋内，已有两个女侍候着了，见林嬷嬷带着叶舒然走了过来，忙行了礼，“娘子安。”

“制衣坊的人呢？”林嬷嬷问道。

“在偏屋候着呢，婢子这就去喊来。”一个身形稍高挑些的丫头欠身往屋外走去。

没得一会儿，一个年岁大点的婆子与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垂着头不敢到处张望，倒是那婆子十分热情地上前打量着叶舒然。

“真是个美人坯子。”

林嬷嬷轻咳一声，男子已然背身坐到已经备好的桌椅前，两个丫头也取来了屏风隔断开来，而后林嬷嬷替叶舒然脱下外衣。

制衣的婆子拿着软尺测量，而后报给外头的男人听。

待叶舒然重新收拾好后，卸去屏风，那婆子又从男子那取来一本布料册子，依着叶舒然的肤色挑选后的，说道，“昨日府里要的成衣尺寸要改，估摸着明日送来。”

林嬷嬷蹙眉，有些不满，“今日送不来？”

那婆子天菩萨的一通叫唤，有些讨好地说道，”都是好料子，掺了金线银线缝的，可马虎不得。这样，明日一大早就送来。”

说罢看了一眼叶舒然，这主子同意了奴仆总不能说什么了吧。

叶舒然自然知道那婆子的意思了，可她并未接话，而是转身走向里屋。

那婆子愣了一下，看着挺好说话的一娘子，怎么？

林嬷嬷冷哼一声，“再给你宽限些时间，今日酉时送来，不然别做我们府邸的生意了。”

婆子敢怒不敢言，本就是急活，要求多就算了，还时间短，也就是将军府了，不然她才不接。

婆子讪笑着带着男子走了出去。

叶舒然脱了鞋袜坐在软榻上，这屋子比她之前住的大了许多，软榻是楠木的，上面是白狐毛缝制的大毛毯，一边的软靠，苏绣的料子掺了银丝线缝制，又以明珠点缀装饰，更是价值不菲。

屋内焚着百花露，入目之处又可见陶瓷、玛瑙、青玉，墙上两幅画也不知是哪位名家之手。

再有床榻，是以红木制成的月洞门式的架子床，更有一柄玉如意，大概是给叶舒然安枕用的。

林嬷嬷带着两个丫头走了进来，“娘子？”

叶舒然转头看向林嬷嬷，甜甜地笑了笑，“怎么了？嬷嬷？”

林嬷嬷示意两个丫头上前来，“这是老夫人指来伺候姑娘的，云荚，云霖。”

说吧，两人齐齐跪下行了大礼。

“云荚，见过娘子。”

“云霖，见过娘子。”

叶舒然见二人年岁也不大，约莫也不会十四五岁的样子，不禁想起自己幼时做工的样子，“起来吧。”

林嬷嬷见也没什么要自己嘱咐的就要走，叶舒然叫住了她。

“嬷嬷。”叶舒然有些难为情道，”可否嬷嬷带句话，能否再要个人来伺候？”

云荚云霖互视一眼，怎么？娘子是不喜欢他们吗？怎么上来就要别人来伺候？

叶舒然继续说，“嬷嬷也知道我与宝儿相熟些。”

“娘子本该身边就该有个贴身女侍，一个一等女侍，两个二等女侍。”见叶舒然实在难为情地艰难开口，林嬷嬷笑了笑，“老夫人自然体恤娘子心思，叫宝儿来娘子屋里侍奉的，不过早上叫去库房拿东西罢了。”

叶舒然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宝儿在一侧心里到没那么紧张，一是相识，再有宝儿是张嬷嬷林嬷嬷等不多数人中知道她存在的一个，想来日后有什么要问的也方便些。

送走林嬷嬷。叶舒然打起了哈欠。

嘱咐云荚云霖二人，宝儿回来时通传一声，叶舒然就换下外衣躲进床榻上睡下了。

云荚云霖见叶舒然呼吸平畅，睡熟后，悄默声地走了出去，只留了窗户一条缝不至于屋内太闷。

……

梦里，叶舒然茫然地站在迷雾之中，不便方向，猛地回头，一张熟悉的面孔在她眼前，是叶三娘子。

“你！”

叶舒然一惊。

叶三娘子示意她不要出声，歪着头笑了笑而后转身要走。

叶舒然去抓他，却怎么也抓不住，她想问为什么她成了叶三娘子，她怎么样了？荣王呢？荣王妃呢？

“别走！”

叶舒然猛的坐起身子，看着周遭陌生的一切，缓了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何处。

梳妆桌上摆着的锦盒表示宝儿早就回来了，叶舒然看了看外面，夕阳余晖，她一觉睡了这么久吗？

宝儿在外头听见动静，走了进来。

“娘子要起来了吗？”

叶舒然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坐到妆台前，任由宝儿上前提她梳妆。

“娘子？”云荚在外头喊道。

“进来吧。”

云荚抱着成衣进来，宝儿立马放下梳子，替叶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