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这样子
月霁,这样子心口就不会痒了?他——是不是也在等着自己把花送过去?
沈渔不确定地舔了舔嘴唇。
这个时候的沈渔脑子好似重启了般,她忘记了她对萧月霁的种种恶行,忘记了他们之间激烈的争吵,忘记了她已经把萧月霁推开的事实。她像个面对自己暗恋的omega的普通青春期alpha般,对送花这件事情腼腆又犹豫。
她垂眸看向手中的捧花,白色的花朵圣洁漂亮,枝叶嫩绿充满生意。很称萧月霁。沈渔抬眸却被一个男alpha挡住了视线,男alpha和萧月霁说了些什么,搂住他渐行渐远。
他们一同走进耀眼的白光里。
萧月霁又从花门中走来。他穿着洁白的西装,胸前扣着一朵怒放的月季花。所有的嘉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都回来了。他们脸上还是那副笑容。萧月霁在他们的笑声中走上了红毯。
他的脸上带着五年前林荫下的羞涩笑容。
沈渔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她看着萧月霁走过她的身边,他叫了他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到那个长得像青蛙一样的alpha身边。
神父捧着圣经为他们主持婚礼。
“Loving you is the important thing.”
“Marry me.”
沈渔想起记忆中的某个中午,阳光铺满地面,萧月霁捧着一本书轻声地念着,嘴角漾着淡淡的笑容。他抬起头来看着沈渔,露出笑容:“沈渔,你回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搂着萧月霁,埋入他的脖颈,贪婪地呼吸着月季花信息素,在心里说:“嗯,我回来了。”
现在,这些都不属于他们了。
而是他们——萧月霁和别的alpha。
他们幸福,他们笑容满面,他们双手叠在一起,他们正交换着戒指。
沈渔把下嘴唇都咬出了血腥味。
不该是这样子的,怎么会是这样,萧月霁怎么会跟别人结婚呢?萧月霁不是说了会一直在原地等她嘛?她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这个青蛙威胁了他。
沈渔急切地想要冲到萧月霁面前问个明白,她的脚却像注了铅水般重如千金。
青蛙原本来模糊不堪的脸一瞬间清晰了起来。他得意洋洋地搂住萧月霁,挑衅似的把他手上的佛珠扯了下来,换上了白色的珍珠。
珍珠洁白圣洁,他们的爱是洁白圣洁,不像沈渔和萧月霁的感情,还需要祈求神明保佑。
佛珠“嘀嗒”蹦落一地。
青蛙垂下他那张丑陋的脸吻住了萧月霁。
沈渔心里有个声音在怒吼着,不准亲,不准亲,不准亲他,他是我的。萧月霁是沈渔的,谁都不准亲他,谁都不准和他结婚。他是我的。
她头痛欲裂,心里又冒出一个声音嘲讽道:可不是你先抛弃的他嘛?是你叫他去过自己的人生,别打扰你的。
这就是萧月霁的人生啊。
他会在一个合适的年龄,在黄历上某一个好日子,和一个爱他的他也爱的人结婚。他们会一起在夕阳下散步,从昏黄走到漆黑,蹲坐在草坪上看一片只有属于他们的星星。他们会挽着对方的手一起回家,用着他们一起逛超市挑选的餐具,吃一顿他们一起在厨房里做的只属于他们的晚餐。他们会住进一起买的房子里,在他们一起设计的浴室里一起沐浴,在柔软的沙发上一起看电影,在他们一起买的大床上相拥。
他们会把自己的余生托付给对方,从此以后都是“一起”,都是“他们”。
你不是早就替他构想好了吗?
你不是说你会祝他幸福的嘛?
台上的萧月霁好像窥见了她此刻的心思,他扭头看着她问:“沈渔,你会祝福我吗?”他手里捧着那束花,冲着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沈渔捂着发痛的脑袋,摇摇头。
我不会祝福你,我不会祝福你和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