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煞(长津湖)
命令,来给姜梨送新的棉服。没想到却碰上了钉子。
“我不穿。”姜梨十分抗拒沉甸甸的棉衣。
“你必须得穿!”伍万里像是被熊孩子顶撞了一般头疼,他有点明白他哥让他穿衣服时的体会了。语气自然不好,恶狠狠的恐吓:“不穿你就冷死了。”
“我不冷,一点都不冷。”姜梨很讲道理地跟他说话,企图逃过一劫。“我可以不穿衣服。”她最后放出狠话,力证自己真的不需要。
伍万里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听到她说的话,“不…不穿?”他被气的嘴瓢了,结结巴巴的质问,丝毫没有威慑力。紧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伍万里的脸霎时间变得红彤彤的。
等会到了队伍里,姜梨又被伍万里唠叨了。
“甭使劲盯着雪看,等会看成眼盲了可没人背你。”伍千里语气无奈的劝她。这孩子老是喜欢专注的看雪,也不知道能看出个什么名堂。
从伍万里哪里得到的教训就是不要试图争辩。姜梨乖乖的点头,不看雪了,她决定开始看人。
雪煞——肆
冷的很平常的一个早晨,姜梨和伍万里头碰头凑在一起,一个在咬土豆混雪,一个在玩雪。
“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梅生看着他们俩没心没肺的样子,有些感慨,和伍千里交谈着。
“可不是。太粘人了,像是……你说过的那什么米糕。”伍千里似是无奈似是纵容的斥责,他脑子里闪过,“哎,得,以后就叫米糕了。”
雪煞——伍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过后,姜梨再次失踪。
平河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本来寒风的无差别攻击已经让脆弱的眼睛苦不堪言,再加上长时间盯着白色的雪地更是让他的状况雪上加霜。那股冷气咽不下,吐不出,梗在胸口,压抑且凌厉。
仿佛是命运使然,他竟然再一次的找到了她。
“姜梨…姜梨!”迅速地将昏在雪地里的姜梨打横抱起,为了躲避突如其来的大风,平河停留在一个不算太大的交叉的缝隙里。
姜梨和平河靠在一起,两个人相互偎依。仿佛是人的求生本能,哪怕在死亡迫近的最后,也不愿意放弃任何,人惧怕孤独,更惧怕独自被掩埋于漫天雪中。
姜梨起身,沉默的注视着慢慢失去意识的平河。他的嘴唇冻的发青,心跳逐渐放缓。
她垂下眼眸,看着无数片雪花簌簌的落下,肆无忌惮同时又悄悄的砸到平河的身上。它们在试探,但很快雪花就明白没关系的,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吵醒他的。
要不了多久就会把他掩埋在白色的坟墓之中,那会是世界上最干净和冰冷的坟墓。
“够冷了。”姜梨喃喃自语到。
姜梨抚上平河紧皱的眉头,空中的所有雪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连风也被塞进缝隙动弹不得,所有都停滞不动。姜梨慢悠悠地拂去落在平河身上的雪花,紧接着食指和拇指轻触,凝结出一片雪花。
“冷…好冷……”平河的思绪混乱,大脑凭借着本能向外界求生。姜梨略微疑惑的看着他的唇翕动着,以微小的幅度。
她轻轻吹了吹,小雪花就在空中不慌不忙地打个转,落到了平河的唇上。
姜梨俯身,吻上那片属于她的雪花,永远属于她的。
无比虔诚。
在意识逐渐模糊的最后一刻,平河感觉到自己的唇上像是有一片花瓣轻轻落下。
柔软而冰冷。
雪煞——陆
“平河—”
姜梨小跑着,向着平河所在的地方冲了过了。她还在远远的就向平河伸手,让他拉她上去。
平河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嘴角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微微上扬。
“平?”姜梨的小脑袋凑过来,她平日里喜欢粘人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跟平河混熟了后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坦克上稍微平坦的地方本来就小,两个人坐在一起免不了要挨着。可她这么一凑过来,整个人的前半身就像是被平河虚虚的环进怀里似的。
平河略微有些局促的动了动,但什么也改变不了,两个人依旧挨着,他只得假装若无其事的回答姜梨。
“嗯,和平的平。”
姜梨点点头,迅速的接话:“也是平河的平?”这个问题很奇怪,平河压下心底莫名的异样回答姜梨:“对。”
“那我也要。”在姜梨看来,平河是自己的雪花,那么相当于
“你…要什么?”平河觉得自己被吓个够呛。
指着子弹上刻的字,姜梨要求:“我也要平。”
雪煞——柒
“糖……?”姜梨从一片黑色的废墟中看到了一的白色,她手掌微拢,随之平地挂起一阵风,将糖吹到了姜梨的手心。而后雪花由空气中的水汽快速凝结,漂浮在糖的周围,迅速的飞离卷走了奶糖上面粘着的褐色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