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护士小林终于得以结束工作，回到家吃完饭，躺在床上又想起今天急诊时看到的少女。

她搜索听到的名字，“祝沅”，几个关联词条自动弹出，“祝沅霸凌”、“祝沅俞潭”、“祝沅退出idol gathering”。

最后一个词条标红，后面还跟了个呕吐的表情。

小林反应过来，“Idol Gathering”，今年暑假大热的一个选秀节目，自己朋友也在追，还找过她帮忙打投。挺可惜的，她还想要入坑来着，没想到她身上有那么多的瓜。

刚想要退出微博，一条新微博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尤酱日常：今天祝沅无故缺席录制，还对工作人员发脾气［震惊］】

点进去，下面迅速涌上来许多谩骂声。

【zy实锤ig皇族，还有人反驳吗？】

【啊啊啊啊真的好无语，sb公司和节目为了热度把小鱼和祝沅安排在一起，心疼我鱼】

【zy这个80怪资沅咖到底什么时候能滚啊】

小林皱眉，下意识跟帖说了一句：“我是医院工作人员，祝沅今天出了车祸，并不是无故缺席。”

立刻有人回复她：

【少给你家主子洗白了，这也能洗？】

【演的吧？我不信现在还有人喜欢zy】

【合理怀疑喜欢她的是不是现实生活都80过别人啊。】

小林蹙眉，把这几个人直接拉黑，没再管自己那条评论。

＊

迈巴赫停在医院门口，祝暄看了眼车牌号，确认无误后打开车门却没立刻上车。

祝修雅回头，眉头皱出一个“川”字：“怎么？还要我请你上车？”

祝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鼻音，听着挺可怜的：“身上都是雨，裤子上还沾了泥，会弄脏座位。”

祝修雅停顿几秒，缓和了态度，有点僵硬地挤出两个字：“上车。”

祝暄关好车门，坐姿端正，祝修雅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少女耷拉着眉眼，的确和电话里说的那样，脸色惨白，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两人一时无话，沉默在母女俩间蔓延。她们很久没见面，祝修雅有时候自己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

她看着祝暄脸色惨白地坐在副驾，发丝挂着雨滴，终究还是先开口：“怎么出了车祸？”

“打车。雨天路滑。”祝暄言简意赅，并不急于改变现在的状况，“出租车司机还在医院抢救，不打算追究责任了。”

祝修雅点点头。

车内气氛有些凝固，祝修雅随手打开车载电台，两首歌播完，祝暄熟悉的前奏缓缓流出。

这是俞潭的歌。或者说是祝沅写的，却被公司署名俞潭的歌。

男人的歌声在车内回荡，其实和伴奏并不太适配，让人觉得她的声音条件和音域撑不起这首歌。

祝暄在间奏的旋律中，状似无意地问：“妈，你觉得这歌怎么样？”

祝修雅说：“听着不是你唱的啊。”

“对，我就随便问问。”后座的少女微微向前倾身，在车座的间隙里看她，眼神里有不明显的期待。

“还行，旋律挺好听的。”祝修雅不怎么听音乐，一句“还行”已经算褒扬了，她侧眸，自然没错过自己女儿脸上那抹有些得意的笑。

挺臭屁的其实，让她想到小时候兴趣班祝暄举着远超其她小朋友的分数给她看，是她很多年没见过的样子。

是什么时候她觉得这个孩子孤僻又冷厉，懒得去看她了呢？

她下意识问了一句：“笑什么？”

祝暄犹豫一下，还是说：“其实这歌是我写的。《So Far So Close》。”

祝修雅蹙眉：“那怎么不是你唱的？”

“就，听公司安排的嘛。”祝暄哑着嗓子回应，纤长的睫毛垂下去，敛住眼里的情绪。

到了家，祝修雅让阿姨给她煮完驱寒的汤，顺便从家里的医药箱里翻出了感冒药。

回忆起那首歌和少女的笑，祝修雅随便下载了个音乐软件，耐着性子完成了注册部分，搜索到了那首歌。

很多版本的翻唱，她点开了播放量最多的那个，前两行赫然写着：

“作词：俞潭

作曲：俞潭”

和她女儿没有任何关系。

心中的疑云越发浓重，她又往下点了几个，没有一个有祝沅的名字。

“妈，你站这干嘛呢。”少女嗓音慵懒，又恢复了往日的混不吝，“感冒药给我啊。”

祝修雅回头，没提歌的事，下命令一般：“赶紧吃了去洗澡。我回公司了，还有工作。”

祝暄她目送祝修雅脚步匆匆地离开，唇角勾起。她看了一眼杯子上的精致的手绘图案，这是祝沅和她的大哥还兄友弟恭时，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