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绕死结缠故人
好?
阎小六道:“可有见到小祁姑娘的母亲?她可有说什么?”
石榴拿过他手里的煤油灯,道:“没看见,我把人送回去时她和祁大哥都不在。”
阎小六心中一轻,不自觉的松了口气,道:“没有见到也好,倒是省了一桩麻烦。”
比起怕麻烦,他更怕遇见不讲理的人,而祁嫣的母亲,显然就是。他无法与那人把话说清楚,又不能打人,所以颇为头疼。石榴又“嗯”了一声,赞同这个说法。
俩人一前一后走进屋,石榴刚坐在破木桌子前拿起一块烧饼要往嘴里塞,便听见了“叩叩”“叩叩”的敲门声。
往常这个时候少有人上门求医,所以今天这道敲门声就显得格外刺耳,让石榴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还以为是祁嫣的母亲过来找茬了,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阎小六。
阎小六安慰地道:“别多想。”说着便朝着院中走过去开门。
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两下,敲得声音错落有致及其规律,想来是门外的人并不着急,或者说是他很有礼貌。阎小六应了声“来了”,便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少年神色淡然,不喜不惊,不慌不忙,只待里边的人打开门,便与他打了个照面。
阎小六一看又是那个在他坠楼时接住他的少年,微一怔愣,心想“怎么又是他?”,嘴上却客客气气地问:“小公子来医馆可是有事?是身体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么?”
对方接住他的时候,身姿挺拔、孔武有力,可不像是身体有恙的。
那少年微微颔首,一听就知道对方想差了,忙道:“不是。”见阎小六确实疑惑,他又解释道:“抱歉,只是刚刚还有事情没有问完,所以前来叨扰了。”
阎小六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
话落,又疑惑道:“只是,小公子怎么会知道我住在此处的?”
他前脚进门,这人后脚就跟过来了,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多想,对方若是不说清楚,他恐难心安。那少年郎道:“我问了酒楼掌柜,店铺里的小二认识那个管你叫‘师父’的小孩儿,便告诉了我是这一片,所以我就过来碰碰运气。”
阎小六听此,警惕心松懈下来,却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这人的运气真好,随便敲一个门,就找到他了。这时,石榴刚好站在门口,道:“师父,谁呀?”
阎小六道:“是个路人。”又对眼前的少年道:“小公子若是还有其他事想说,一问便是,只是我也不一定全都知道,还望你见谅。”
少年郎点了点头,道:“我还想问一句,公子可曾见过一个喜穿红衣的女子?”
喜穿红衣的男子有,喜穿红衣的女子…………阎小六还真不知道这人是谁。菩提镇处于边境小镇,民风淳朴,除婚嫁外确实没什么人会穿这种颜色鲜艳的衣服。他想了想,道:“这个,不知公子可有您想找的那人的画像?”
若是有画像,找人还算方便些。那年郎摇头道:“没有。”
阎小六道:“这恐怕就难了。公子若是不急,不如在镇上先找个客栈歇下,慢慢寻找。说不准您要找的那人,便能在隔三差五的路上遇见。”
听闻此言,那少年郎微微皱起了眉头。
半晌,他微一欠身,道:“抱歉,打扰了。”说完,转身就走,不多做片刻停留。
阎小六看了眼对方的背影,往回退了一步,双手放在门边准备关门。只是他刚想关上门,那少年郎却又突然停下了。
抬眸间,他便看见了那少年郎身上好像绑了什么。再仔细一看,竟是有什么东西将那少年郎五花大绑,绑成了个粽子。
阎小六低头瞧了眼自己的手腕,那手腕上的红镯此时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何时飞到了少年郎身上。他连忙跑到那人的眼前说了两声,“抱歉抱歉。”去解开红绸,又在伸手前听见对方道:“这位公子,请问你是道士嘛?”
阎小六笑了一声,近几百年来都鲜少觉得像今日这般尴尬,边解边道:“不是。”
那少年郎不急不缓地道:“可这红绸上有灵。公子若非道士,怎么会降得住他。”
这两声公子叫得阎小六实在不敢应声,他一边解,小红绸还一边朝他“哎呀”、“哎呀”的叫,反正就是不松开。解得他满头大汗,那少年郎反而像个没事人一般,一点都不着急。
阎小六解着那根红色的绸子解了有一炷香,那小红绸却像故意的一般,最后竟将自己打了个死结。
他心道“这可如何是好?”不得不另作他法,建议道:“不如小公子先随我回家,只怕这一时半会儿绳子也解不开了。”
那少年郎笑了笑,道:“无妨。”又说:“公子叫我北辰便好。”
经过此番折腾,俩人就算本不熟,这会儿也熟了。阎小六忍不住在心中思索,哪里有‘北’这一姓氏,只是这一想,他还真没想起来。不过也是想通了,估计这少年说的名字不是自己的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