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银杏
严都平敲了敲桌子:“敢问道长师从哪派,何辈何号?”
道士有些不耐烦,皱眉道:“这与您没什么相干,如今流落,说起来辱没师门,城里偶然有人提起,愿意叫我一声南门道长。老爷要是无话就请吧。”
严都平起身要走,那道士却又伸手将他拦住,严都平知道算卦也是要付钱的,从腰间取出一枚碎银子扔给他:“你这就收摊回家去吧,念在你无门无派,本君就当你是个寻常骗子,地府对行恶骗人的道士向来刑重,今夜三更有人去拿你时,你可千万别自称是道士。”
那道士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只觉是遇见了疯子。
这夜三更快到,严都平一行人已经离开青州,黑白无常在一家门前交谈,百二五问:“不知阎君殿下是否还在城里。”
百二六看了看天边:“殿下已经启程了。”
“这个人阳寿未尽,阎君怎么要抓他?”
“孔秀姑娘的死与他有干系。”
“那她那个不成文的爹呢?”
“殿下说,活罪受尽再论死罪。”
“高明,高明。”
三更的梆子响起,两人进屋拿人,铁链铐住手脚拽出门来,拿的正是白天那个南门道长,他惊恐万分,百般挣扎:“我无病无灾,为何拿我!”
两位无常皆是冷笑:“阎王爷点名叫你死,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阎王又不认识我,为何点名叫我死?”
“认不认得不是你说了算的,哪来这么多废话,快走。”
正是:
阎王问名非问名,死生如今难道清。
纵使南斗托生来,三更锣响也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