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
逴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了上去,旁边几个愣头青干着急却帮不上什么忙,面面相觑道:“这可如何是好?”
“别他娘的在这裹乱,一个个站着现什么德行呢!”逴将人拦膝抱了起来,斥道:“都他娘的滚开,别碍事。”
他迷茫又焦急的打量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着实让人为难,只是凭直觉抱着扶筝寻了条兴许有人烟的小道,累的气喘吁吁却又不敢停脚,随行的人瞧他满头大汗,只得上前招呼道:“大人,要不换我来背吧?”
“娘的有点眼力见,骑上你的马先去前面找户人家安置我主子,要是还有余力就他娘的去寻个郎中,哪里乱你往哪添。”
这完全就是条疯狗的架势,逮谁咬谁,这几个人也不敢再多话,一行人跑了大半日,眼瞧着太阳都落山了,愣是没遇到一户肯收留他们的人家,这也怪不得那些百姓,听闻萧小王爷砍了那缈阳城的守备,彻底激怒了朝廷,皇帝正下旨绞杀东烈逆贼呢;承王和呼邪也正打的有来有往,到处都在征兵打仗,这些个百姓瞧见这些带刀的便是本能的恐惧,更何况为首那主一脸凶相,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惹的,是以人人紧闭门户,生怕同这煞神沾上关系。
扶筝已然起了高热,逴在那额头摸了一把,正被烫的心烦意乱,又有人不看脸色的撞了上来:“大人,天都黑了,咱们今晚怎么安置啊?”
“你那脑子是长着出气的不成?一张嘴就知道问问问,动动脑子能死!他娘的老子一堆麻烦事,老子问谁去!”他把这些人骂的大气都不敢出,最后将扶筝背好,定了定神朝最近的一户人家大步迈去。
里面是一对年长的夫妻,听见人敲门,男主人正小心的将门打开一条缝顺着门缝往外看,逴抬脚将那门板踢的直散架,他背着扶筝腾不开手,只得将右脚卡在那门缝里道:“开门,或者我把门踹开。”
那男主人瞧见这人身上的刀便直打噤,只得依言照做,女主人躲在男主人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打量他们,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们,径自寻了个舒适地用来安置扶筝,他抬手招呼那男主人过来,那人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逴见不得这人扭扭捏捏的样子:“过来啊,我能吃了你不成!”
男主人摆着一幅视死如归的架势小心的往前挪动了几步,逴在自个身上摸索了一番,丢了个沉甸甸的荷包过去:“借你宝地一用,等我主子好些了我们便走,这地方你熟,劳烦帮我主子请个郎中来,剩下的银子全是你的。”
那人一幅为难到欲言又止的样子,逴瞧他不动,催促道:“怎么?嫌少?”
他在身上仔细翻找了一遍,连个多余的子都抠不出来,只得将目光转到随行的诸人身上:“谁身上还有现银,快点拿出来,等老子手头宽裕了还你双倍。”
这些人七手八脚的又凑出来一堆,男主人脸色却更难看了,最后急的没法了扑通跪地道:“爷们饶了小的吧,东烈打的跟一锅粥一样,咱们这但凡略通医术的都被抓到前线救治伤者去了,别说是郎中了,半大的孩子都被朝廷征调去围剿东烈了,剩下的全是咱们这些老弱病残。”
这地方离东烈有好几百里地呢,这都乱成这样,可想东烈是何等境况。男主人将手中的银钱递了上去:“这钱我不要了,你们拿回去吧。”
“收着吧,”逴实在没心情去计较这些有的没的,还好那女主人及时站了出来缓解气氛,她将手中刚烧好的开水沏了一小碗递给逴,小心翼翼道:“跑了大半日该是渴了吧,你喂她喝点,兴许就不那么难受了。”
逴打量那茶碗里的草根,不悦道:“这什么东西?”
“蒲公英,咱们拿来消肿去火的东西,家里实在没什么东西了,也不知道对不对症。”
逴嘴角干的褪了一层皮,他舔了舔嘴唇,还是小心的先将扶筝半扶起来,让她倚着自己的肩膀,将那茶水吹凉了用木匙小心喂给她,围观的几人无声的咽了咽喉咙,跑了这么大半日,哪个不是又渴又饿的,现在谁能给口烧饼,那简直是再生爹娘,逴出声赶人:“都围着做什么,渴了自个去倒水,喝完了早点睡明一早还得赶路呢,等着老子把水送你们嘴里吗?”
这些人依言散了,逴这才转向那对夫妻:“家里有吃的吗?我那些兄弟跟着我跑了一日了,水米都没进一口,您看家里有没有什么充饥的,拿来给他们对付两口,他们不挑,能填饱肚子就行。”
“家里还有些杂面咸菜,我去给他们团几个窝窝头,”男主人对他们这些人也少了点防备,女主人则打量他怀里的扶筝,这天气都转凉了,这孩子竟还生了一身的汗,还有逴,笨手笨脚的一看就不是会照应人的,喂进去的水还没有洒出来的多,那衣襟都已经沾湿一大片了。
“你这样喂不进去的,”女主人实在看不过眼出声提醒:“你这喂的没有洒的多,全沾衣服上了,你还是先给你娘子换身衣裳,我看她起了高热,这会儿受不得凉的。”
“我娘子?哈哈哈哈哈。”这话不知戳到了他哪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