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吴家家主吴昊一妻一妾,正妻乃江南首富大小姐,妾室是其母亲为他挑的娘家人。吴家乃书香世家在江南盛极一时,可偏巧当年卷入成皇后巫蛊案,缺钱赎人,刚巧首富大小姐杜洛瞧上了文质彬彬吴昊,带着巨额嫁妆嫁进吴家,解了一时之难。
之后杜洛生了个女儿吴朝金,妾室生了个儿子唤吴兴。
吴朝金接手的生意都是其母亲的嫁妆,只要杜氏愿意,吴家人无权过问,姨娘母子这主意自然打不到朝金身上。
可蝉衣的出现却让母子两喜不自胜,无亲无故,有钱,这不正是他们口中的香饽饽嘛。
接着蝉衣在吴府的那段日子,为了能与她定亲,吴兴天天妹妹长妹妹短的献着殷勤,嘴脸令人作恶,若不是家主吴昊和吴朝金拦着,怕是更龌龊的招都使得出来。
“你一提他,我这就有点犯恶心。”蝉衣不舒服的揉着胸口。
吴朝金扑哧一笑,讥笑道,“他现在更恶心。”说完姐妹两相视笑了起来。
“那你打算和何时动身?”
“待这边事情基本安排妥当,我就动身,应该能在年前赶回家中。”说着吴朝金问她,“你今年和我回去吗?”
“不去了,见不得脏东西。”蝉衣莞尔一笑。
吴朝金知道她说的是吴兴,只得龇牙咧嘴道,“行吧。”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寒风便夹带了星点细雪,明明才过十月,遥望远山,已经稀稀落落覆了一层白。
吴朝金也到了告别的时候。
“真不和我一起走吗?”她拉着蝉衣的手,“你这破医馆实在没有你亲自坐镇的必要。”
蝉衣浅笑着摇头,“不去了。”
“淮南王女目前还没消息,不过你放心,我会继续盯着的。”
吴朝金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明白阿桑是不会再回吴家了,吴兴是一个原因,可更大一部分是因为她的母亲杜洛。她的母亲不喜欢她,或者说,是不喜欢她的母亲淳于意。
可是阿桑一人流落在外,真的让她心脏发酸。
“朝金,我总觉得在这里能找到我想要的。”蝉衣轻轻拥抱吴朝金,安慰道,“我很好,你不必担心,我有钱。”
吴朝金笑了起来,拍拍她的肩膀,故作轻松道,“那我走了。”说着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马车上,彩黎抱着一上马车就泪失禁的小姐,安慰道,“小姐不要伤心了,我看窦小姐如今过得挺自在的。”
“她那哪是自在,明明是身若浮萍,尚有来处身有归属的自在才是真自在。”吴朝金抽噎地擦着眼泪。
吴朝金记起第一次见到阿桑的时候,那时虽然落难,但她还是倔强地挺着背,矜傲尊贵。
可后来母亲的冷落,姨娘母子地骚扰,下人地讥讽,让她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温和,脸上笑容多了,眼神却冷了。
彩黎轻拍着自家小姐,叹息道,“夫人也有自己的难处。”
吴朝金的母亲杜洛一直对吴昊单恋淳于意这段往事耿耿于怀,如今还冒着风险接她的女儿来家中避难,更是踩中她的七寸。
杜洛从窦木桑进门那一日便没有好脸色,又见吴昊对她极其偏爱,更是咬牙切齿,索性放任不管,将无视演绎的淋漓尽致。男主外,女主内,家内仆妇见状自然知道风往哪边吹,苛待那是家常便饭。
可吴朝金却不管大人的事,她自小一副侠义心肠,见不得这样一朵我见犹怜的小白花受欺负,便处处保护她,两人三观一致又能聊到一处,感情愈发要好。
所以当窦木桑外公淳于老先生来接她时,吴朝金虽然不舍,但乐见其成,跟着亲外公总比在她吴府寄人篱下要强。
“我知道母亲难,但此事应当怪父亲,是他单恋阿桑的母亲,她老是为难阿桑作甚。”吴朝金不服气地皱着眉。
“算了,阿桑在此处总比在吴府强,”她用绢子擦了脸,又抽噎两声,“我以后想她再来寻便是。”
“是呀,”彩黎赶忙哄道,“再来多带点窦小姐喜欢的东西,特别是吃食,奴婢瞧着这些天她进食极多。”
吴朝金开心笑了起来,打趣地剜了一眼身边的小丫鬟。
北方的天气越来越寒冷,雪下的也越来越大,像是织女打翻了棉团,掉落人间。
年关将近,蝉衣发了工钱,给学徒们放了假。
几人拿着工钱手足无措,毕竟医馆开业除了有人来买药,几乎没怎么开张,他们平时主要是跟着蝉衣学习医术,其余也没什么活计,还包吃包住,没让交学费就不错了,哪敢要工钱。
“都拿着吧,你们师父有钱。”
几人很是无语,他们听蝉衣说的最多的就是有钱。如此财气外漏,也不怕他们几人弑师夺财。
蝉衣似是看出他们的心思,笑道,“放心,杀我没用,这钱只有我本人才能拿到。”
几人拗不过蝉衣,拿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