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记

子边缘，她端坐沙发等待男人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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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伟大航路入口。

红心海贼团的潜艇在穿过颠倒山的激流时受了震荡，目前最了解潜艇构造的夏其正抱着工具箱跑进跑出，缜密检查钢铁外壳和内壁，以确保再次下潜时，他们一伙人不会因为防护层漏水被挤扁在危机重重的海底。

罗用手肘支撑围栏立在甲板上，眼睛被咸腥海风吹得微微眯起，胸腔内一颗心却被这股来自远处的大风激荡得无以复加。

一直向前走。一个声音自遥远的天边召唤他。

到达这航路的尽头，到海贼王哥尔·D·罗杰传说中的ONE PIECE埋藏之地。

不，不急。

罗垂下眼睛，掏出外衣口袋内的记录指针看了又看。

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罗，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去环游世界吧！~】

还有更重要的事等他必须去完成。

【你想想，只要你病好，只要明天还活着，就可以吃到好吃的食物，看到许多陌生的风景啊！所以你给我坚持住啊罗！！】

不过或许，在解决那件事以前，听从柯拉先生的建议，好好欣赏这二次生命沿途的风景，也不错。

他默默托起手心里透明的球形玻璃指针，将指北针颤动的鲜红针头对准夜晚的某个方向，直到指针锁定在具体位置，他的眼睛穿透玻璃壳子，随着针尖延伸到云山雾海星辰之间的未知岛屿。

「船长！船长！」

「怎么了？」不等他先开口，一身机油味的夏其就蹦到了面前。

「出航前邓肯大叔帮我们储备了足够的机油，太阳能板充电也能供发电机撑到下个岛屿进行补给，发动机没有问题。艇身没有遭受太大碰撞，还有……」夏其如数家珍地掰着手指清点，低着头思索的他没有注意罗嘴边淡淡的笑。

「潜艇轮机部就拜托你了，夏其。」

夏其抓着帽子的手一顿，他张大嘴巴发出一声疑问：

「啊？」

下一秒夏其反应过来，橘发发尾一颤，他一个大步上前扑向罗：

「哇！！船长最最最最好啦！！！！！」

「你干什——ROOM！！」

解决完船员职务分配问题，衣领被掀乱的罗船长摁着帽子走回船长室。被无视的夏其身首分家，被黏在通道中大喊佩金贝波救命。

罗阴沉的脸在门板闭合的一瞬间破功，他下意识低头，试图用帽檐掩住遮不去的笑意。

他的同伴们似乎早就习惯了他诡异的分割能力，只把这当作最寻常的惩戒，可是下次仍然会胆大妄为地招惹他，仿佛被黏在通道再被人救下是他们红心海贼团的家常便饭。

罗也不懂为什么自己会使用这种极其耗费体力的惩罚，大概是一种习惯。

他的心脏沉沉一跳。

习惯就是习惯，没有为什么。

背靠木门，罗双手环胸，侧耳聆听通道里三人组的动静，直到确定夏其被复原，他的后背才离开房门，走向书桌旁悬挂的巨幅地图。

在他耐心做着红蓝标记的时候，一只许久未响的电话虫发出联络通信。

罗保持着握笔不动的姿势，待电话虫锲而不舍响过一分钟后，他才慢条斯理盖上笔盖，拿起电话虫。

他憋着一口气。

丹吉尔一别，迈雅那些口不择言的确扎心，他冷静下来回想，在岛上时托雷波尔逼近潜艇泊船点，多一分一秒的耽搁，他和他的伙伴们就会在丹吉尔全灭。

可话又说回来，即便是真心为他们好，迈雅也不需要拣最不中听的话嘲讽他。

所以罗选择沉默不语，静静呼吸等待迈雅先开口。

以他对她个性的了解，她多半不会道歉，连反思都没可能。

听筒那头有些微火焰灼烧时的哔哔剥剥，不断传来的惨叫和咒骂，还有罗很熟悉的，刀刃破开层层血肉之躯的刺穿声。

他不由得皱紧眉头。

「特拉法尔加，别来无恙。」

迈雅衣衫整洁，居高临下站在此前多弗拉明哥和最高干部们歇息看戏的位置，一手闲闲搭在杖刀尾端。

在她眼中，多弗拉明哥的线刃刚刚穿透德雷斯罗萨乌烟瘴气的天际。而他正面迎向悲愤难当的利库王，在后者策马举刀冲向他时，多弗拉明哥挑起五色线将泪流满面的男人击倒在地。

四周一片寂静，随即，充斥恐惧和愤怒的人们脸上竟然绽开了笑颜。

「堂吉诃德家族万岁！！！！」

「多弗拉明哥万岁！！！！！！」

「去死吧，利库王一族！！」

嘈杂声遮蔽住电波，对话嘶嘶拉拉地在两只听筒中流动。

「德雷斯罗萨是堂吉诃德家族的了。」

她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