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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谁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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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等着。

桑柘坐在花池边的牙子上,一支烟抽了一半,薛铮来了。

女生绿卫衣,牛仔裤,很短,不得体也不庄重,她凑近了,身上还有一股火锅味道,桑柘皱起眉头。

看到桑柘,薛铮眉头也一拧。她咳嗽两声,直入正题,“走吧。”

桑柘掐灭了烟。

不过两周,桑柘眉毛已经长回了自己的形状。他不是江宇泽了,薛铮不留半分情面,也没有半点温柔。她快步走在前面,桑柘慢慢跟在后面,和她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坐地铁的时候不小心跟没了。

他停下,等下一趟车。

到了换乘车站,他隔着玻璃就望见了女生的墨绿身影。薛铮在等他。

无视周围匆匆人群,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快到两米的时候,薛铮又道:“走吧。”她转头往前走了,桑柘停了两步,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恰到好处,抬腿跟上。

江宇泽不在松溪。谢子麟他们参加“海洋资源保护”公益活动的时候在松溪种了一棵树,在铁皮上写了江宇泽的名字,这棵树从此就变成了“江宇泽的树”。薛铮迟来一步,也默认了这是江宇泽的树。

清明节的时候,谢子麟曾经计划着来这里给江宇泽扫墓,不过最后没去成。

深究意义,这就像孔子小时候陈俎豆,设礼容,很认真,在一些人眼里看来却只算一种祭祀游戏。

这是一棵极其普通的龙柏,枝条泛黄,没什么生气,它附近的杂草倒长得很旺盛,薛铮每次来都会除一除草,下次来就会发现它附近的杂草长得依旧很旺盛。

薛铮对这棵龙柏有一种母爱,多得快要泛滥出来,或许就与它本身无比微弱的生命力有关。江宇泽本身是凛然有力的,附着在这棵树上,变成一个可怜的小东西,正如他们的爱情,伟大过,也曾满怀希望,同时是一个需要识破的,拙劣的伎俩。

风微微凉,天色赤橙,金浪滚滚,灰云低垂,远远的,桑柘看着薛铮朝那棵小树走过去,狂风吹起,发丝骤乱,四散飞扬。

她跪坐一边,把自己带的半瓶矿泉水缓缓浇在了龙柏根部。桑柘远远看着,看着金粉天际下的一点新鲜墨绿,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

他眨眨眼睛,重新对焦,确保那一点墨绿始终清晰。

“你过来。”那个绿色的小点大喊。

桑柘走过去。

“你来过吧。”

“来过。和谢子麟。”

“他让你做什么了吗?”

“没有。”

桑柘憋回去一句话,一句抱怨,也可以说陈述,“但你会让我跪下。”

薛铮没叫他跪下,她捧起一小抷土,在手里轻轻搓了搓,“我快把他忘了。我有点。要忘了。”

桑柘没回应。

薛铮道:“说话。”

“忘了是好事。”

“对你当然是好事,”薛铮打断,“我不会忘的。”

“对你也是好事。”他破天荒地接了话。

“我的生活会很好,我周围的人也会很好,可是他死了……”薛铮蓦然转头,一双眼睛亮如星斗,“你干什么!”

桑柘蹲下来,一把抓住不足一握的龙柏树干,“我拔出来,它就死了。”

薛铮眼神狠厉,“你拔出来,你也死了。”

“可它没死,”桑柘继续道,“它从有形,变成无形。一把火烧了,散在空气里,它是灰尘,它是万物。它总要是点什么,它不是什么都不是。它没死没活,它一直在。”

讲到这里,他按理说该把树拔出来了,看到薛铮杀人般的目光,还是松了手。

万物美丽渺小,众生聪明平等,在眼前女生里到底有着微微分别,那个叫江宇泽的男生最重。她鲜活去爱也痛快去恨,她很美。

桑柘站起来,走到了远处的田埂上,打火机亮了一瞬,火光凝固成颤栗的小小红点。薛铮在龙柏旁躺下,看着一只黄黑相间的千足虫缓缓爬过她的手指。

她怕虫子,某一天起,忽然不怕了。她五指弯曲,做成囚笼,把虫子圈在一隅,她颤抖着,强忍着,忍着没把它捏死而听到足以令人忆起往事骨骼破碎声。

虫子腿在她手心,根根分明,痒痒的,像软刷子。她放了它生路。

薛铮道:“你走吧。”

“走?”桑柘再走过来的时候,就听到这样的一句话。

“你走吧。”薛铮重复。

“你够了?”

“你没意思了。”

她闭上眼睛,“你从上次开始就没意思了。”

桑柘忍不住笑了一声。他的笑里或许带着胜利意味。他赢了。从他放弃抵抗,缴械投降,他彻底赢了,对抗一个世界很难,对抗一个薛铮还是很简单的。

认识这么久,薛铮几乎没见过他笑。他头发长了些,下次或许能更好地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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