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似一滩烂泥软倒在椅子上,他的左腿已恢复,完好无损,可他的右腿却没了,只剩下撕烂的裤管以及腿根处一个血肉模糊的断口,鲜血直淌,让人不敢直视。
李轻怒竟生生扯下他的右腿,装到了左腿上!
胆小的宫侍们吓得闭上了眼睛。
大宫使摊着一双无措的手,“这……大人,这是怎么……您怎能……怎能罔顾王诺……”李轻怒扭头看向他,眼中一片憎厌。他心中顿时一悸。
萧音忍不住尖叫,“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这丧心病狂的疯狗!”
她飞扑到萧京面前,但见他满头大汗,双眼紧闭,探他鼻息,鼻息尚存,只是疼得晕了过去。顿时怒不可遏,颤着嗓子喝道:“快给他止血,你快给他止血!”
李轻怒无动于衷。
她对着天王的方向高声哭诉道:“王上,此人连您的脸面都不顾啊,他是想反了吗!他让您在群臣面前颜面扫地啊!他其心可诛,实是恶毒至极!王上,我们萧家对您忠心耿耿,您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如此羞辱我们萧家!”
上空传来天王的声音,“李轻怒,你在做什么?”
李轻怒缓缓抬头,望着天王的亭台,依然满眼憎厌,脸上却是在笑,“左腿,治好了。”
天王沉默一瞬,道:“你这样,叫孤难办。”
萧免对守卫金翅与修罗道:“此人在天王眼皮子底下行凶伤人,还不速速将他拿下!”
几名金翅与修罗提起武器,将李轻怒紧紧包围,仿佛饿狼围猎。忽然,一名修罗如幽灵般瞬间欺近他身前,利爪翻飞,掣手便朝他狠狠抓去。
李轻怒侧身闪避,令修罗扑了空,爪风却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丝寒意。
紧随其后,另一名修罗猎豹般迫上前,与第一名修罗形成夹击。李轻怒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残影,避开。
三名金翅飞到李轻怒头顶上空,手中法力汇聚,引动八方灵力,一张巨大的红色法网在空中迅速铺展开来,向李轻怒压下。
地面上,两名修罗手持一根捆索,各执一头,一左一右,步步紧逼,欲将他捆绑起来。
李稀童朝他们甩出四张雷鸣符,“不要碰我阿爹!”
大宫使手掌轻轻一挥,将雷鸣化作无数火花,“我的小天君啊,您可别添乱!”一把抱起李稀童,将他带离漩涡中心。
萧京在这时忽然苏醒,还来不及对右腿的剧痛做出反应,便察觉到体内的异样。那是一种无力抗拒的膨胀感,似乎每一根血管都在胀大。
“阿娘,我怎么了!”
萧音看向他的身体,只见他身上密布着无数的红色符文,它们如幽灵一般在萧京的皮肤上爬行。
这符文……
“爆体咒……李轻怒,你对京儿下了爆体咒?!”她瞬间明白过来,急忙制止围攻李轻怒的金翅与修罗,“不要动他!”
那些原本看戏的,到此时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李轻怒,既狠且毒,做事做绝。
忆情也沉浸在震惊之中,震惊于她对李轻怒的新认识。原来从前她与李轻怒之间的种种恩怨纠葛,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她原来从不曾真正领教他的狠绝。
普通画符师的爆体咒尚有解除之法,但李轻怒的符咒则复杂得多,经过他的改良,与常规符咒已大相径庭,除非他自己,否则无人能在短时间内解除。
萧免道:“住手!”
两名修罗的动作一滞,他们的目光齐齐转向萧音,而金翅的法网也在空中盘旋,不再向李轻怒逼近。
萧京身上的符文颜色愈发深沉,痛苦显而易见,青筋暴跳,似乎下一刻便要爆体而亡。
“李轻怒,快住手!王上,救命,王上救命!”萧音焦急地大喊。
萧京已经将命印用掉,死了就是死了。
只要那咒还在萧京体内,李轻怒便如在青要山插了一把刀。
一直不出声的天后忽然开了口,恹恹的声音自上空传来:“谁叫你们逼他。”
真是,逼谁也不要逼李轻怒。得罪谁,也不要得罪他啊。一个疯子被逼到绝路时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谁能预料得到。
天王道:“罢了,不该逼他。是孤考虑不周。”
大宫使对金翅和修罗挥了挥手,他们立即收了法网与捆索,退回原位。
见李轻怒仍是没有将萧京的爆体咒消除的意思,萧音只得咬牙道:“王上一诺已由天君践行,这结果我们认了。今日逼迫天君,是我该死。眼下,我已别无他求,只求天君高抬贵手,饶我儿一命。请王上、王后与诸位大人作证,日后,萧家绝不再为难天君!”
“这就拿他没办法了?”空中有人嗤笑一声,脚踩小地龙朝浮台飞来,“一群没用的东西。”他降落浮台的瞬间,白影一闪,顷刻间移至李稀童面前,一双明晃晃的修罗骨剑自两肋抽出,架在李稀童的脖颈上。
人群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