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的客户端版本，公司只能把希望投注在APT的客户端产品上，并紧急需要策划新的产品，尽快成型。

新的产品很快就初具型，是GPT官网的一个插件，功能是能速读并总结各种文档，并让GPT代入撰写文档的人的角度，来回答使用者的各种与文档相关的问题。可宋友之偏偏是负责APT的iOS客户端APP产品，她是技术组组长，压力与日俱增。

由于当时，公司已经拿到了插件功能的开发者内测资格，开发插件的难度也不大，所以，在插件功能刚刚全面上线前，就发布了插件，后来，不出所料也占尽了先机。

APP的成型和功能性代码的完成要比插件复杂、有难度得多，也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

“但这，依然给了我很大压力。”

“直到辞职时，老板劝说我的时候，说给我加薪，这还是在上个礼拜。”宋友之对辣炒年糕已经没了兴趣，她低垂着头，努着嘴，手上用筷子戳打着碗里的酱汁年糕条。酱汁被筷子击打得飞溅向碗的四壁，一击一泼地在洁壁上留下鲜红的颜色和渍迹。

最终，她的心脏还是没承受住压力——她疲惫一分，心上的章鱼就可憎一分，它一截一截地提高自己盘吸心外壁皮的力道，直到壁皮也再也承受不住，既没有滑脱开心肉，却直接爆破开，里面的血肉也鱼贯而出，喷洒在周围的肉身上——整个心肺都疼，不知是不是因为真的有只章鱼在身体里，总之——

“我病倒了，”宋友之说道，“在APP刚在苹果应用商店上线的时候。我因为加班太久，当时直接在办公室晕倒了，看了那么多加班猝死的新闻，这是第一次——感觉自己，离死那么近。”

“我爸爸妈妈说，他们接到同事在医院打来的电话时，都快疯了。”

“还好，我命大福大。我没有死去，我只是过劳。医生还说……”宋友之说到这时，她的声音逐渐有些塞哑，她忍住哽咽，吸了吸鼻子，把那些酸涩一股溜地吸咽回去，转过头，有些勉强地笑着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么多的。”

张家岩没搭理她的话，只是顺沿问道：“说呀，医生说了什么？”

宋友之的泪意也下去了，微笑着，轻瞪了张家岩一眼，只当他在开玩笑。

医生说，虽然也有过劳的原因在，但幸亏——她从早饭到晚饭过点加班，一点东西都没吃，血糖过低，这是导致晕倒的直接原因。否则，若是直接因为过劳而晕倒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之后，领导直接给她放了四天假。

可是，她受不了了——她再也受不了五脏六腑剧痛般的加班折磨，她知道自己只是所幸的过劳者之一，她面对死亡那么近，实在无法再对自己的身体健康坐视不理——于是，她掐死了那只，四处逃窜，却还想继续在她身体里寻处侵蚀、占毁的章鱼。

宋友之自嘲地说道：“直到辞职的前一分钟，APT的那个死网——它甚至在公司都早已经是被遗忘的过去了。我还不死心地打开了它，看着网页加载中。直到看到显示‘页面不存在’的字样，我才下定决心提交了辞职申请。”

“看来，你也很多苦啊。”

“什么？”

“我的意思是，”张家岩说道，“你看起来，就跟不染尘烟的小老鼠一样，竟然也有这么多烟火气息的烦恼，和惊为天人的过去。”

“不染尘烟的什么？”宋友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道。

这是什么破比喻？！

张家岩感觉“小仓鼠”就要冲他飞窜过来了，他笑起来，往后挪了挪屁股，举起双手，挡在面前，呈防御姿势。

宋友之看到他这副模样，也被逗笑了，她本佯装举起手要打过去，最后真的忍不住一拳砸向张家岩的膝盖上。

宋友之脸上又恼又好笑，她说道：“那你长得也挺小帅的，不是也沦落到来便利店吃拌饭，现在还不是在蹭店长的辣炒年糕？”

张家岩笑得不亦乐乎，他倒还挺喜欢这辣炒年糕的，他喜欢吃辣，这年糕又软糯软糯的，很合他的胃口。

张家岩说道：“这倒是被你说对了，我就要在蹭你的辣炒年糕吃。”

宋友之偷偷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真欠揍！

不过，宋友之倒觉得，和他聊天，还挺开心的。她喜欢这样轻松的氛围——她可以把满肚子的心事和腹语都吐露出来，也许是因为他是不熟的人，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吐露这些经历，和经历那些事情过后的满心失落。

可是，对于“未来”的迷茫又是只能，憋在肚子里，谁都不能讲、不能说的，她不能期望别人给出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她知道那些不过是口头话语。未来。这可以是个很宏大的词语，就像在“人类的未来”、“地球的未来”诸如此类的短语中。如果说，你把它放在“这对青年情侣的未来”、“这个北漂一本女的未来”，这样普通人一听就会语塞、就会无意地嗤笑、好像一听一看就欲穿的短语上，也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