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
日子在无限忙碌中流逝,病患们成批的神速好转,是宋家老小万万没有想到的,宋老头完全相信了那夜他的一念之善,竟给整个地界上带来了福音。
所以,即使他跛着一条腿,也拼命地挤在人群中,维持着秩序,成为了这个院子里最鲜活的影子。
宋小月越来越健康的身体,就是行走的广告,面对每天都快要挤破门板的患者,她总是自豪地昂着头,因为二位神医居然出自她家小院,实在是他们宋家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
这时的赵青鸢却累得再也撑不住,她将余下的事情一并交给了宋小月,自己回到了房间,准备小小休憩一下......
一片朴素迷离的雪原从眼前展开,赵青鸢堪堪地扶住了一处山壁,四围一片冰冷,而一个声音却更加冰冷的破空传来:
“帝姬,我们又见面了。”
“......”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你的血只属于我,包括你自己都不许自用一滴,想想你可尊了这一条!”
声音冷峭,却带着快要刺穿人心脏的锋利。
“萧不止!我的血从不是供你消遣的,我知道我欠你一尾,你大可随时来取,至于旁的我从未答应过你,又何来遵从一说?”
赵青鸢继续扶着崖壁,却颤抖得更加厉害,不过她依旧倔强地回敬着萧不止。
一阵令人窒息的风吹起,一个模糊的人影已经落在不远处,他惯有的讥诮感包裹着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帝姬,你既然已经割了那么多血去救人,可曾有人注意过你?”他深吸了口气,顿了顿,挑衅地道:“沈丘壑他自称一直无微不至地守护着你,怎么?你手臂上这么道口子,他居然瞎了,竟然没有发现,哈哈哈.......”
赵青鸢抬眼狠狠盯着这个疯子,难怪总是带着一个面具,一定是自知无脸见这朗朗乾坤,才喜欢总是躲在这阴诡之处,搅弄是非。
“自己心理扭曲,还时常想掣肘别人!拿我的血兑酒,这种事情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赵青鸢还算留了口德,并未将“变态”两个字出口。
但是即使如此,她似乎也已经触怒了眼前这个人。
萧不止不知何时,已抵着她的面门,凛厉得令人发颤的杀气从他灰白的面具下溢出,让赵青鸢顷刻觉得脖颈开始发麻,发硬。
“别以为你可以和我讲价钱,你要是有这闲工夫,那就该想想,接下来怎么去救你的好姐妹----‘宋小月’。”
“你把她怎么了?萧不止......”
赵青鸢瞪大眼睛,她没有想到这个卑鄙的人为了控制她,居然想用宋小月要挟她。
“我把她怎么了?哼---”萧不止仿佛轻蔑地勾起了唇角,他好像懒得再往下解释。
一闪身,萧不止的影子已消失在雪原深处。
赵青鸢身子一震,却实质地抓住了一把温热。
睁开眼,便看到沈丘壑充满关切的眉眼。
她此刻,竟然正缩在他的怀里,沈丘壑温暖的怀抱正拥着她瑟瑟的小身板......
“国师,小月可能不见了......”赵青鸢满眼焦灼。
“我知道!”沈丘壑沉声道
“你知道?”赵青鸢坐起来,眉心一蹙。
沈丘壑将一件衣服披上赵青鸢的肩头,缓缓踱到窗口:
“刚才我接到秘报,她被一群人抓到‘东夷’境内,然后就消失了。”
“东夷......,可离着这里千里之外。”赵青鸢目光一敛,咬着银牙道;
“反正我知道,一定是萧不止这个混蛋干的!”
提及萧不止,沈丘壑猛地转过身,眉眼不再淡定。
“他又用‘侵魂术’在梦中骚扰你?”
“你都知道......”
沈丘壑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坐下,拉过她的小手,轻轻卷起她的袖口,看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虽然心中早有答案,但是真看到这密集的伤,他的内心还是忍不住一凉。
“其实你大可不用如此,若要提高效率,我还有别的法子......”沈丘壑沙哑地低语。
“无论你再用何种法子,都是在加速消耗你的灵力,国师可曾记得你带我来这里的初衷,若是不好好保全自己,接下来那么多活,谁还能替代你去做呢?”
赵青鸢振振有词地说着她的道理,听得沈丘壑心头一热,眸光温润中徐徐多了一份深邃。
缓缓低下头,他催发掌心的灵力,淡紫色的光拂过赵青鸢错综的伤口,肌肤瞬间就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一痕不带,白若凝脂。
“不知道我这个哥哥说话,你可还能听听?”沈丘壑放下她的袖口,低语道。
“请讲,国师。”
空气瞬间安静......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