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
青鸢突然打了自己的嘴,立即更正道:“我的哥哥,你请讲。”
沈丘壑盯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徐徐道:
“以后可不可以,不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去办事。既然你叫了我声哥哥,那就试着听听我的,一切由我来处理就好。”
赵青鸢鼓着腮帮,点头应下。
为了提防‘侵魂术’的骚扰,沈丘壑在赵青鸢的眉心处点了一道“清魄符”,保她梦中再也不受萧不止的干扰。
正在此时,窗口突然传来一声异响,一只金蝶飞舞着翅膀,扑打着窗棂。
沈丘壑快步走过去,那金蝶便停在了指尖。
“有苏部捉到一个人,可能需要我们走一趟。”
“那小月怎么办?”
“这件事情,或者和宋小月被抓,有直接联系。”
沈丘壑敛住了目光。
一座巨大的宅子,坐落在上京‘荣宁’街的尽头。
而荣宁街原本是上京最为繁花的主街,可赵青鸢一路却只嗅到一股清冷的味道。
沈丘壑带着赵青鸢步入宅院,却发现,这里竟然与大街上全然不同。
人声鼎沸,灯火通明。二进的院子里,恩客如织。
赵青鸢撇了撇嘴,满脸不屑。
“青书!”沈丘壑突然叫住一个一身短打的伙计,伙计一转身,看到沈丘壑,眼睛突然放起了光。
“国.......”伙计“师”字尚未出口,已被沈丘壑用眼神拦住。
他立即识趣地住口,便将二人带进了二楼的包厢。
“我这就请我们掌柜去,二位请稍后。”
说着,青书快步退出房间。
“这里有熟人,怕你被一眼认出,所以在进来时,已经施法替你遮掩,望小主勿怪。”
沈丘壑话音方落,赵青鸢瞪大眼睛,就竖起了一个指头按在自己唇上:
“我不会怪你,但是你啥时候才能改口叫我弟弟啊。”
沈丘壑微微一笑,刚才毫无情绪的脸,泛起一丝温柔。
“这什么客人,如此大的排场,竟需要我亲自来迎......”
话音方落,一个风姿绰约的红衣女子映入眼帘,见前方端坐的沈丘壑,她的眉眼突然就化作一池春水:
“原来是您大驾光临,也没来得及差人来门外迎候,真是失了礼数。”
赵青鸢第一次听道一个欢场上的老鸨,还满口礼数之说,不禁笑出了声。
“这位是?”那女子狐媚的桃花眼,突然在赵青鸢处一滞,警惕地笑道:“这位小爷,瞧来面生的很,不知是......”
“这你暂时不必知道,我们此次前来,只为你金蝶传书一事,现在,人在哪里?”沈丘壑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只见那女子双眉一挑,两鬓略卷的碎发,带着一股魅惑,她竟然攀上了沈丘壑的肩。
“不急,国师,您难得有机会到我这里,怎么着,也得让我先尽尽地主之谊,接下来先吃一顿我这里拿得出手的,然后再到后面美美泡个温泉澡,好好歇息一晚上,再忙别的事情,您看如何?”
“苏族长过虑了,沈某今天到‘解语楼’,便是为了有苏部特传信蝶所报之事,如今疫情蔓延四方,尚需尽快肃本清源,事不宜迟,不如现在就带我们去看看人,如此,还有劳族长。”
说着,沈丘壑微微拱手。
苏子媚讪讪地拿下自己的手臂,对着一旁的青书缓缓敛住笑意,一挥手;
“杵在这里干什么?没听见吗,还不快去提人。”
“不用,还是我们一同去吧。”沈丘壑起身欲走。
苏子媚忙道;“地牢潮湿,国师不必亲自前去,让他们提来便是。”
“不必了,你这里人多眼杂,倒是不方便询问。”
一行人下楼,向后院一处阴冷的林间走去。
地牢幽深黑暗,大约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走到尽头。
突然,阴暗的隧道里,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那笑声犹如针尖一样刺入了每个人的背脊,让人不禁汗毛倒竖。
门锁“哐当”一下打开,青书走进去呵斥道:
“你这妖女,老实点!现在有人来问你话,若再不如实交代,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笑声果然渐渐停止。
循声望去,赵青鸢便看到墙根处约莫坐着一个人,对着墙壁,垂着头,一双手被两旁的铁链死死栓住,只剩下一个背影,布满道道恐怖的鞭痕,皮肉绽裂,深可露骨。
“你们这是对她动刑了?”赵青鸢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