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
荣光的功劳,最后却也身不由己,连叫来娘家人探望的权利都没有。
老夫人若是知道了主子有孕,该有多高兴啊。
只可惜,王爷的性子薄凉冷漠,主子在府上又是孤寂无援,顾忌的多了,能说出口的便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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贲州。太尉府。
膳厅内,何小娘张罗着晚膳,一盘又一盘八珍玉食被端上了桌。
见江琼捧着手炉款款而来,她连忙暗自将一盘菜挪到了主位面前。
“琼儿,来,你这次回来,我特让小厨房给你做了你最爱的水晶虾饺,等会儿一定得多尝尝。”
说着,她还一面牵着江琼往那盘虾饺前带,就这样理顺成章地并肩坐到了江德元身侧。
那本是家中主君的席位,按长幼尊卑,怎样也轮不到她们一个妾室一个庶次女来坐。曹氏作为正妻,就这般被挤到了边缘,倒显得孤苦伶仃。
但家主江德元目睹了一切,却毫无异议,只当睁一眼闭一只眼。而唯一能为曹氏出头的江怜也不在,便没人会为她说上几句话了。
不过,曹氏却面无波澜地静静入座,似是全然不在意一般。
这么多年来,她历经了妾室的刁难蹉跎,早就做到了心如止水。如今,她最在意的人,早就不在这太尉府中了。
她自然也没什么好怕的。
江琼见状,便故意起了个高调:“母亲,你可听说,近来宫中生出了不少祸事!”
何小娘也配合地接道:“什么事?风声这样紧,我竟一丝一毫也没听闻。”
“正因为是至关紧要的大事,才会瞒得如此严实呢!您说是吧?爹爹。”
江琼自己说了还不尽兴,偏要扯上江德元,而后者也只是淡淡地睨了一眼,倒也没出声阻拦。
江琼便壮了胆子,眉飞色舞描绘起来:“我也是听人说,那怀王的生母倾贵妃,数日前曾对皇后投毒未遂,被人抓了个现行!如今,已被圣上贬为了庶人,发落冷宫了!”
“竟有这等丑闻?那宫中岂不是变天了?”何小娘意味深长地问,“贵妃倒台了,那会不会也连累到她的五子、三子?”
“那是自然的呀!毕竟,皇城之内宫规森严,生母遭贬,做子女的,岂能独善其身?”江琼笑得讥讽,话中带刺,字字戳着旁人心窝,“同样的,丈夫落难,那做妻子的,也就是唇亡齿寒,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自是免不了受到波及的。母亲,你说对不对?”
再次听闻小女江怜的消息,却不想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曹氏忧形于色,神情瞬时就变了。
江琼正洋洋得意着,殊不知,下一秒,江德元却是骤然放下了筷具。
“说够了没有?”
江琼一怔,江德元又是勃然发怒道:“皇宫大事,岂容你等小儿胡言乱语!”
江琼方知说错了话。若说唇亡齿寒,江怜罹祸,她们这些母家人又岂能幸免于难?
她连忙离了席,端正地跪下认错。
“父亲,是琼儿笨嘴拙舌,琼儿知错了……”
江德元怫然不悦,江琼自然也不敢再擅自开口;何小娘没了声,只默默夹菜;曹氏也是愁眉不展,望着满席的饕餮,只觉寡淡无味,再没了胃口。
这一场家宴终是不欢而散。
夜里,何小娘担心江德元日后还要怪罪江琼一时口失,便提灯去了他房中,又是揉肩捶背,又是端茶倒水。
“元郎,你也莫要怪罪琼儿,毕竟此祸事又不是琼儿惹出来的。我早便说了,谁碰上这样的姑爷,都要倒了大霉!如今这下好了,太子爷没相看上琼儿,咱们江家反倒被这怀王和贵妃给拖累了!”
她试图将祸水外引到秦以歌这对夫妻身上,江德元却摇了摇头,只道妇人愚昧:“你真是不可教也,竟如今还在惦记着你那太子妃之位!难道真要等到我们上了太子的贼船才知后悔,你可知太子如今的下场又是如何!”
何小娘嗫嚅,“元郎可不是说,太子满腹经纶、国士无双,是最好的储君之选么……”
“话虽如此,可你看他放任沉沦,蹉跎至此,哪像是还有半分野心的模样!”江德元颇为怒其不争,感叹道,“太子这条路,你不要再妄想了。事到如今,我只忧心投毒一事,皇上的态度如何,会不会迁怒于怀王,又会不会牵连到我江氏一族。”
何小娘叹道:“这毕竟是王宫中事,圣上有意掩隐,我们也知之甚少……元郎,眼下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江德元思酌片刻,道:“亲自见一见怜儿,便都明朗了。”
又转向何小娘,“只是,眼下火未及城门,我们暂且以静制动。下个月,你去向怀王府递张帖子,就说寒食节将至,我要在家中设宴,踏青插柳,邀请怀王夫妻二人同来。到时,自然就知底细了。”
何小娘恍然大悟,附声应和。
“元郎思虑周全,我这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