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钰长吁一声,却带了笑意:
“她也该知晓,为家里人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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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本就不大,更何况一切都被制止。
除了被戳穿谎言的江芃之外,连那位引得“神女有心”的庄秀才都无事。
风浪之后海面又重归寂静,除了被搁浅在岸上的江芃之外,其他人皆无损失。
可为什么要来这一出?
气势汹汹,又没有任何的收益。
即便想从她这里当突破口,夺回小娘手中的管家之权,单凭这个,也奈何不了啊。
还有那个人。
变化太大了。
出门时,她是可以放心依偎的姐姐,回来后,她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芃面前摆着小几,足够她跪在祖宗的灵位之前好好抄写《列女传》。
初秋时节,七月流火,早晚冷热差别太大,在没了披风之后,显得她穿得格外单薄。
祠堂里的灯火怕冲撞先祖,没有点蜡,而用的十几盏油灯,灯色暗沉。
耳畔的那汪绿,也显得融入暗夜中一般。
吱呀一声,厚重的门被从外头大开,走进来的人轻笑一声,嗔怪道:“怎么三妹妹见了我这般失望,那三妹妹想要见的是谁呢?”
二嫂谭芊带着人走进来了,人未到语先至。
“莫不是,想要见见庄秀才?”
江芃觉得,从前二嫂只有一两烦,现在近朱者赤,已经有一斤烦了。
“见不见的,你们不清楚吗?”江芃问。
“好妹妹,这不也没有什么事吗?何必如此较真。”谭芊摸她的头。
“那什么事才是小事,又什么都是大事,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江芃啪的一声打掉她的手。
“她为什么不敢来见我?”
江芃想,如果现在江菲出现在她的面前,跟她说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会信吗?
可江菲连出现都不曾。
谭芊的手被打开了她也不恼,拿起身后女使捧着的漆红食盒在江芃面前的小几面前摆了起来。
“家里本就外强中干,全靠祖母的假装在支撑着你也知晓。”
“正好,汴京有名的商贾刘家,上一次出了十万贯做嫁妆送家中小女出嫁,如今愿意出五万贯来求娶咱们家娘子下嫁。”
祠堂静悄悄的,硕大的房屋内只有暗沉的灯光和银箸碰撞发出的细微响声。
迎着江芃的眼神,谭芊点了点头:“父亲答应了。”
“希望你能够为家里出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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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芃她许久没有说话,没有谭芊想象的勃然大怒,摔翻碗筷。
她只缓缓仰起头,迎着微弱的风光回头看着她的祖先们。
牌位们自上而下地罗列着。
金色的刻字很厚重。
引起江家发迹的第一代寿国公名为江鹄,因帮助先皇平定乱党,有了大宋第一份三代世袭的国公之位。
父亲曾说,正是因为先祖,姑祖奶奶江宁才会在嫁给先皇表哥之后牵连进乱党一案,未曾被牵连,而是入宫为后。
姑祖奶奶无子,过继先皇兄长之子为嗣子,有了如今的官家。
从前兄妹相合,如今只剩下姐妹相争和为兄牺牲。
“在看到那张纸以前,我真以为这只是一场误会。”
她怀疑过所有人,都没有怀疑过江菲。
可唯有从小和她练同一个字体,连细节之处都想要展现姐妹之情的江菲才能够写出来。
她原先想不明白,听谭芊说才恍然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江芃回过头,扯了扯嘴唇,说:“难为有这样一个局。”
表面上不伤任何和气,转念之上就会让她这个不听话的给送出去。
“你回去问问她,她的目的得逞了,她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