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苛刻的条件

万历四十三年农历十一月十四，是皇长孙朱由校的生日。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成了大臣与皇帝博弈的工具，对于万历皇帝会同意当场考校，并且通过就会册立自己和母亲，他有些怀疑。

前世他虽然不是什么史学家，可是作为一个文科生，也是一个历史爱好者，对于明末这段时间多少有些了解。

万历皇帝一直不喜欢朱常洛父子，他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一拖再拖，大臣们与皇帝博弈了好几年，最后朱常洛十七岁时才被立为太子。

不知道为什么万历皇帝突然就答应了内阁的要求。

不过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只需要好好的表现自己，若是万历皇帝认账，那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他不认账，那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反而可以更好的在大臣那里扬名。

抱着赢了血赚，输了不亏的想法，朱由校跟着朱常洛一起前往文华殿。

“参见太子殿下、皇长孙殿下。”

偏殿之中，詹事府的官员们全都在那里等着他们。

“各位师傅免礼。”

朱常洛在他们面前，没有丝毫的架子，笑着让众人免礼。

“谢殿下。”

众人又齐声说道。

“今日之事若是能成，都仰赖各位师傅，孤不会忘了各位师傅对我父子的维护和教导。”

再露骨的话便不能说了，不过朱常洛还是给了他们一个保证。

“这都是臣等应该做的。”

话不要说的太透，众人心知肚明，当即客气道。

其实朱常洛一开始不太愿意让朱由校被当场考校，直到众人让朱常洛随意考校，看到他确实对四书五经掌握十分熟练，这才放心。

“朝会开始，众臣进殿！”

随着礼部官员的高声一喝。

殿外候着的文武百官，依次站好。

朱由校自然是跟在朱常洛的身后，在他的后面是首辅方从哲。

“进！”

又是一声喝，众人开始向大殿而去。

到了大殿，众人站定，又听到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跪倒行礼，三呼万岁。

礼毕，众人站好。

“今日是皇长孙的寿诞，皇长孙出阁读书已有半年，詹事府对其功课赞许有加。为激励皇长孙勤勉好学，今日朕在文华殿，考校皇长孙之功课。”

“若是其能通过朕之考核，加封的圣旨已经拟好，即可发布，若是不能通过，朕前番圣旨所言，绝对不虚。”

“来人，把东西抬上来吧！”

环视了一圈众人，朱翊钧开口吩咐。

紧接着又几个太监搬来了书桌、板凳，还有人拿着文房四宝，以及几张卷子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知道朱翊钧所说的考核是什么意思，朱常洛不由有些担心的看向了朱由校。

会背诵，和会默写是两回事。

若是口头做大，显然更容易一些。

可是默写就很麻烦，若是出现错字，那就不能算是正确。

“朕准备了两百道题，以两个时辰为限，皇长孙答对一百八十道即为通过，开始吧。”

朱翊钧这几天也反应过来，好像自己被套路了。

不过到底是皇帝，他知道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如何考核是他说的算。

他一开始也想口头考校，可为了保险，便想出了这个办法。

在他想来，有时间限制，又有九成的成功率作为保障，这波简直就是飞龙骑脸，怎么可能会输！

即便是对于朱由校有信心的诸位詹事府大臣，听闻朱翊钧所提出的考核条件，也开始感到些许担忧。

“皇上，这个考核条件未免太过苛刻了吧？”方从哲率先出列向朱翊钧说道。

“我当然知道要求很高，但考验的便是皇长孙的能力，他若有真才实学，必能能够完成。”

“如果他不能完成，要么就是他的学业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

“要么就是他的内心不够强大，难以适应这样的场面。”

“若是前者，便是你们欺君，后者说明他现在难以成为皇储。”

“由校，你可愿意接受考核？”

朱翊钧看了看众人，然后看向了站在朱常洛后面的朱由校。

“孙儿愿意接受皇爷爷的考核。”

朱由校出列，躬身行了一礼，声音清晰洪亮的回道。

对于四书五经的掌握，朱由校自然是十分有把握，这半年多的锻炼，让他的毛笔字也写的像模像样。

至于说心里素质，一般人会怯场，主要是场合过于重要，或者要面对的人级别比他高。

这些对于朱由校来说都不存在，这个场合对他来说当然也很重要，可这本就是历史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