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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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海瞥了一眼宋实唯,大咧地直接坐在地上。宋实唯眼尖手快地抽出地上横放的树枝,回头白了于海一眼。
“咱们手上的菇子和云耳还是多亏了掌柜的帮忙呢!”于海尬尬笑了两声,拱手道。
宋实唯灌水不搭理于海的奉承。
于海察觉无趣,讪讪道,“这几日辛苦你了!姑娘家的跟着咱们这样糙老爷们儿天天混迹在这山野之中。”
宋实唯“哼”了一声,乜斜了眼于海。
“哎呀!妹子!我这不是想让你实地看看咱们现如今的产业如何了,寻着你来帮忙察看察看。”于海焦急道,“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的生意嘛!”
“我就是没力气说话!你今日话怎得这样多!”宋实唯不耐地呛道,“去去去,别打扰我休息。”
说罢,不理会于海的愕然,靠着松树小啜壶中水。
宋实唯瞧着于海面孔一阵红一阵黄,有趣至极。怕他下不了面,忍住弯起来的眼角,却抵不住抽动的嘴脸,只好别开脸,不再看他。
林中鸟鸣不绝,细察仿若能听见在山体中哗哗流动的清泉,随着太阳的升起,晨雾缓缓散去,露出山林本来的面貌,联排栽种的松木发出幽幽松木香,横卧的树体像婴儿挂在其他树上,搭建成不同的形状。
小憩后,你砍木头,我搭木桩,分工明确。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不需待到晚间,这最后一处的云耳桩子便大功告成了。
在于海决定采摘野生菇子和云耳开始,他就打好了要种植云耳的念头。这野生的固然再多,总会有采摘完的一天,如果想要年年有货,还是要把种植拾掇起来。
看着摞起来地云耳桩子,宋实唯满意地点点头。蓦然想起之前新闻报道吃野生菌子跟得了幻视似的,忙出声询问,“采摘的野生菇子,你们都有拿去药铺查验吧?”
一旁的人道,“查了!每一批摘得菇子送下山清理后,就请大夫过来查验了。”
“是啊是啊!这还是于掌柜特地交代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
于海点点头,示意他们说的是真的。经过他查验的货物最终才能被摆放在店内的货架里,是作不得假的。
凡是出了点事,都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只有小心再仔细些,才不会辜负宋小妹的信任。
与来时路程的艰辛相比,下山的路要轻易许多。站在官道上时,鼻腔内的松木香随着身子离开林中,也离开了人类的肌肤。
宋实唯托袖细嗅,好半晌终于复闻松木香。动作轻柔地折叠袖口,催促于海快快赶车。
临到干果铺,宋实唯跳下马车,疾步朝客栈走去。留下满脸疑惑的众人,于海首先缓过神来,解释道,“小姑娘家中有事,不打紧的!”
众人分说不打紧就好。
穿行于热闹非凡地大街上,宋实唯如一只护崽的母鸡,小心地呵护着袖摆上残留的松木香。
绕了两条街后,站在锁堂里的宋实唯长吐一口气。整个人也松懈下来,脚步轻盈地走在路上。
路过妇人聚集的地方,宋实唯适当放缓脚步点头示意。原来正头凑头低声说小话的妇人,一见她来。
两两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读出相同的讯息,纷纷起身抄起背椅,逃似地小跑起来。
“什么情况啊这是?”一头雾水的宋实唯朝身后扫了一眼,并未看见什么异样之处,不解地指向自己,自言自语道,“是我?”
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衣裳,见衣摆处不知何时粘起了一些小泥点。
“这也不至于啊?”宋实唯低喃道。
与其困惑自己,不如为难他人。
比他人慢一拍起身的李大娘拖着背椅就要离开,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她回头就见一名堆笑的“少年郎”,忙松手丢开背椅,后退两步。
后退的同时,朝四周打量一番,慢慢挪眼,抬头与前方的宋实唯对视上。
原来是扈家小妹。
宋实唯见她不似惊吓的模样,拱手道,“大娘!”
李大娘见状无措地想要躲开,生生受了一礼。理了理不见客的粗布衣裳,盈盈回礼,“扈家小妹多礼!”
宋实唯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一听此言,李大娘错开视线,再次左右打量周遭,眼神飘忽,似乎是在躲避什么脏东西般。
见状,宋实唯哪里还不明白,再次拱手道,“谢李大娘提醒!若是不嫌弃的话······”顿了一顿,抬头对上李大娘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过两日还是老样子,到后院来取样式。”
说完,利落起身,不再理会前方的人是何神情。
“等等!”
轻柔地声音从身后唤住宋实唯。
“晌午时,那位小郎君在店内帮忙做活时,被人认出了身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