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与风
······”李娘子的声音轻柔得似棉花,软软得。只听她继续阐释,“他们取笑了一番后,扈大姐将人给轰了出去,周遭瞧见的人不少······”
李大娘听见一声叹气,惊讶地抬头看着转过身来的扈家小妹。她神色平平,眼神清冷,淡淡道,“多谢!”
说罢,再次转身。
她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
李大娘见她头也不回地离开,扭着帕子,终是忍不住唤道,“世人多愚昧,你要当心些,万莫自伤。”
“万莫自伤啊!”
人活在世上,逃脱不掉两件事。一则世人眼,二则世人言。当人们无法用这两种方式伤害你的时候,就会想办法给你做一个诊断。只有把你定在“异常”上,才能更好的证明他们的正常。
他们伤害你不够,还希望看到你自轻自贱。只有见到这样,他们才会愉悦,才可以张扬地向世人宣布自己“预示的洞见”是如何的明智。
宋实唯眸中暗含李大娘看不懂的情绪,咽下口中因紧张过度分泌的唾液,朝她点点头。
李大娘目视着扈家妹子朝自己深深一揖,疾步消失在锁堂里的拐角处。
无人可察之处,她露出了丝欣慰的笑容,喃喃道,“容郎,云娘今日劝了邻家的妹子。容郎,云娘如今也能像你一样善待他人,善待己身了。容郎,你回来吧。”
“容郎”
李大娘捂着胸口一声声轻唤,却始终无人相应。正堂屋前供奉的牌位似是一把钝刀,细细研磨活着的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