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中望月泪阵阵,伞下听雪寂无声
边的婆子都惊了一下,可那婆子到底见识多,只是让她忍一忍。她清楚这些人是惧怕梁中书惧怕高太尉,那更要用这权贵去压他们。
“我是梁中书的侄女,更是未来高太尉府邸的人,我为此害病你们担待的起吗!?放我下去!”
她刻意强调高太尉的名讳,这些人果然心有顾忌,趁他们不知说什么时她再度抓住话语权,“等我休整好了一定会在高衙内面前提携你们。”
听到这句话那个婆子眼睛一转笑眯眯地招呼车夫停下,然后毕恭毕敬地把梁岁扶下去,梁岁谨慎地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默默计划着逃跑路线。
她看着手脚上的绳子已经想好了办法,她打断婆子的自说自夸,颇有不满地说着:“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高衙内看见我被这样绑着他会高兴吗?”
“这,这绳子是怕您跑了梁中书特别叮嘱的,我们不敢……”
梁岁立刻打断,“一会你们见到的是高衙内还是梁中书?主次都分不清吗?我只是想解开手上的绳子,我的脚还被绑着,你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婆子思索再三,估摸是怕了高衙内才不情愿地将她手上的绳子解开,梁岁活动活动手腕,接下来就是…她先是说着要喝水吃东西支走几个人去拿,又装作盖头掉了弯下身去捡,实则是用衣袖里的小匕首划开脚腕的粗绳。
一切都准备差不多了,她让所有人都找找被风吹走的盖头,趁他们不注意时开始跑。身上的金饰作响,有人发现不对想开始追,却看见梁岁一件件把身上的金银往下丢,这些侍从平时受梁中书搜刮又哪能见过这些,索性不追人去捡那些饰品。
天渐渐黑了,梁岁不知道跑了多久,夜里看不清路,稍有一个踩空她就重重翻下了一个坡,索性运气好掉在了草丛上。她的身上摔得发青,脸上都是泥土,就连鞋都跑丢了一只,她已经精疲力尽不知道是什么支撑她跑下去。
一只兔子从她身边溜过,一支箭与她擦身而过扎在兔子身上,梁岁终于是因为后怕没有力气瘫倒在地上,有几个火把的亮光向她逼近,但她已经没有一丁点力气站起来,疲惫饥饿与恐惧一同击打着她的□□,她最后模糊地看见几人朝她走来,也许是猎户吧…最后悉悉索索听见的声音是:“小乙,先把她带回去。”
梁岁眼中彻底落入黑暗,不知睡了多久,一股温暖包裹了她,她睁开眼,眼里映照的是一张俊朗的面容,他的声音像是山涧泉水一般让人心安。
"姑娘,你醒了?。"
她环视四周,是完全没有见过的场景,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线索。
男人像是读懂了梁岁的意图一般,轻轻说道:"别害怕,是主人嘱咐我照顾你。"
“你的主人是……?”
“我的主人是玉麒麟——卢俊义。”
河北玉麒麟,忠义天下闻,她这才放宽心长叹一口气,原来是被这样的英雄所救…她轻轻道谢,当被男人问到为什么逃亲时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讲了她的境遇。
男人并没有想到梁岁小小年纪便经历如此磨难,以至于他出言安慰时话语里的怜悯之情格外显露。
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道理,斯人已逝生者如斯,可真的置身其中时她的脑中就只剩下过往的美好,回忆像海水淹没她,她也甘愿沉溺其中。
梁岁的心并不难懂,唯有时间才能抚平她内心的苦痛,于是他识趣地离开独留梁岁一人平复心情。
“梁姑娘。”
梁岁抬眸与他相视,他的目光温柔如流水,无情又似有情,他微微一笑道:"在下燕青,主人这几日在外,姑娘有事唤我便好。"
燕青心思细腻,这几日将她的吃穿都兼顾地面面俱到,甚至知道她身上哪些地方会发痛提前备好了药草。直至见到了卢俊义,她才得知卢俊义与她爹爹和兄长是旧识,沙门岛那日已经认出了自己,所以才会如此照顾她。
卢俊义让她安心在这里养好身体,未来之事慢慢打算,称如果她愿意也可以一直留在卢府。梁岁不知卢俊义与她爹爹是何般交情,她心里只觉一丝暖意,好像久违地有了家的感觉。
她素来身子不是很好,一多半时间里都是在房间看书,燕青的萧声常伴她入梦,燕青时常也会带些外面的小玩意给她,什么花灯纸鸢,陪着她在府里玩;偶尔也会有燕青的小厮扑表演,每每他获胜都会冲着她爽朗一笑.....
这些日子燕青与卢俊义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觉得也许世上还有值得的事情。
白驹过隙,转眼到了新年,卢府上下的人忙碌着做装饰,红红的灯笼随风摇曳,她的思绪好像也伴着烛火飞回了很久之前。
“怎么出来也不撑伞?”
她一下回过神,才发现燕青已经撑着伞站在她旁边,雪花沾落在面颊她才随即意识到初雪了。
明明是这样热闹喜庆的日子,梁岁的心里却是无尽的孤寂,回想以前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