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rvana
她身心俱疲,该睡觉了。
安瑞雅仓促洗了个澡,德姆斯特朗城堡比想象中凉爽很多,她换了套秋装躺入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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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做如此清晰的梦,就好像现实一般真切。
安瑞雅端详着身上的巫师袍子,这明显是套校服,却与德姆斯特朗的不同;面前的暗色城堡也是如此,零星的橘黄色灯火点亮窗口,将城堡衬得愈发神秘。
她站在城堡外的石桥上,夜风呼啸而过,卷起脑后的长发。
空气中氤氲着清雅的花香,好似源自城堡、又好像从城堡后绵延无际的森林溢出。
“安。”
有人叫她,在她身后。
安瑞雅循声望去:那是张熟悉的清俊面容,比伏德摩尔特教授更青涩一些,轮廓却是一模一样。
他说着类似的话,却远比伏德摩尔特教授要友善:“好久不见,你看上去一点都没变。”
安瑞雅眨眨眼,她真切地知道自己在做梦——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你是谁?”
青年轻笑一声,他亲昵地牵起安瑞雅的手,俯身碰了碰她的鼻尖,“我是你的汤姆,汤姆·里德尔。”
安瑞雅的脸颊烧了起来,她的身体跟灌了铅一样动弹不了,只能任由这位叫汤姆的青年轻触自己的唇角。
灼热的呼吸萦绕在脸畔,真实到可怕的梦。
“发什么呆?”
青年歪了歪头,突然腾空而起,并且牵着她脱离地面。
飞天?
这是什么魔法?还是因为在梦中?
“你认错人了。”
安瑞雅皱眉,什么汤姆·里德尔,应该是芮娅·安的熟人——哦,不,他们这么亲近,或许是恋人。
见鬼,如果伏德摩尔特教授就是汤姆·里德尔...难怪是那种态度。
青年男巫没有搭理她,他只是扯着她的手将她往上空带了些,又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肢,“你看温室,夜光玫瑰都开了。”
安瑞雅下意识扭头朝温室看去,她的眼瞳精准地捕捉到玻璃穹顶下发光的花朵,它们长势喜人。
绕过温室、攀上高塔,汤姆·里德尔领着她飞向某个塔顶处的石台口,飘进城堡。
安瑞雅再次重复,“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汤姆·里德尔像是没听到她的言语一般,捧着她的脸颊,“你真是没心没肺,说忘就忘。”
他就和伏德摩尔特教授一样奇怪,神经质一样的脾性,就会自说自话。
“不过,没关系。”汤姆·里德尔敛眸轻笑,“你会记起来的。”
随后,他从腰侧摸出一根与伏德摩尔特教授的、一模一样的牙白色-魔杖,利落地抵在安瑞雅的颈侧,又缓缓下滑。
安瑞雅仿佛被刀尖指着,直起鸡皮疙瘩。
她知道自己只能勉强用些蹩脚的魔咒,一时也拿不出魔杖来抵御,便伸手去推身前的男巫,并且妄图抢夺他手上的魔杖。
汤姆·里德尔没有出声念咒,只是手腕微抖,便制住了安瑞雅。
“你想干什么?”
安瑞雅被石化了,她连发抖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眼前男巫的眸光渗人,她害怕对方真的发现了些什么,并试图用魔咒将她这个外来者从芮娅·安的身体里驱逐出去。
“别怕。”汤姆·里德尔落下情人间的私语,牙白的杖尖最终停在她的胸口前,他浅笑,“礼物,一件之前一直没能送给你的东西。”
话音一落,安瑞雅的前胸仿佛被群蜂蛰了一般,随后又是阵火烧火燎的疼痛,这令她禁不住双眼直闭、紧咬牙关。
痛感让她全身热了起来,如同寒冰结冻,安瑞雅发现自己逐渐能动了。
汤姆·里德尔凑到安瑞雅耳边问她,“喜欢吗?”
......
“呼!”
大梦初醒,额头前耷拉的刘海有些湿润。
记忆回笼,安瑞雅慌忙从床上支起上半身,扯开睡衣查看前胸处、梦里被施咒的地方:那里赫然卧着一只鲜红的眠龙纹身——赫布底里群岛黑龙,她诡异地辨识出种类。
她颤抖的指尖轻抚了上去,指腹划过之处复又发热发烫,并且令她心神不宁。
那个古怪的梦清晰地印在安瑞雅的记忆里,梅林,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焦急地喘气,疾步闯入盥洗室,拨开淋浴、让温水从头顶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