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一个恐怖故事
是要干……”岳明月翻了个身伸手向前摸去……居然是空的?
一时摸不着头脑,岳明月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确认,她的枕边确实没人。
刷视频还刷出幻觉了?
不过没有想太多,岳明月恢复原先的姿势继续躺着。
几分钟后,身后的床垫再次塌陷,岳明月肚子里升出一股无名火,抬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向身后的位置拍去。
“吧唧”一声,人没逮着,手掌却不知道拍到了什么东西,粘乎乎的,隐隐约约还有一股子腥臭味。
岳明月起身打开床头灯,不看不知道,那竟然是死老鼠的尸体!
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坍塌了。
她掀开被褥,床的另一半全放满了死老鼠,其中挨了岳明月一掌的那只已经被爆头,暗红的血混着粘稠的脑浆喷射出来,到处都是四散乱流的污血。
现在就是一个很混乱的情况,但岳明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关上灯,再摸索着爬上床,淡定地闭眼冥想。
绝对,绝对是自己起床方式错了。
五,四,三,二,一。倒数完毕,岳明月弹跳着下床打开顶灯,当看到一床的密密麻麻后,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妈呀啊啊啊——”岳明月花容失色地尖叫,一路火花带闪电地飞奔了出去,“pia pia”亮起走廊客厅里的所有灯,这才发现玄关的门竟然是开着的!
门外一片黑黢黢,但还是依稀能辨出门框处蹲着一个少年。
十月份的夜晚寒气很重。岳明月打了个寒战,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岳明月壮着胆子缓缓靠近,走到鞋柜旁才看清是那个小鬼,正蜷缩在门外,肩头有些轻微的颤抖,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显眼包,我房里的那些好事是你干的?”岳明月伸手戳了戳了他。
少年并不理会岳明月,耷拉着脑袋轻声呢喃。
她在他面前蹲下,发现这小鬼压根就没睁开过眼睛,头一下一下地点着,像极了上课时打瞌睡的样子。
睡得挺香,不会是梦游到这里的吧?顺便还捉了一床老鼠给她?
这时她忽然注意到小屁孩的手也不安分,指尖不断地在地板砖上划来划去,看不出门道来的以为是在画符。
这场面实在诡异,但作为小说家,岳明月有记录奇闻诡事的习惯,她还是大胆地举着手机将小屁孩画画的动作录了一部分下来。
岳明月一边拍脸一边叫唤着他名字:“冼彦白?冼彦白!”
小孩儿被拍醒,正处于一个很懵的状态,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怎么了?”
岳明月准备说话,小屁孩兀地鼓起双颊,眉毛皱得跟毛毛虫一样。
随着“呕”的一声响起,带着死鱼和酸乳酪混合味道的呕吐物无可遏制地从孩子的嘴里喷涌而出,而等岳明月看清那地上的一坨差点没晕死过去。
吐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未消化的食物,而是一条条白嫩嫩的,鲜活的,努力蠕动着的蛆虫!数量太多以至于堆成了一个小土丘,昏暗中不仔细看的话简直就是一坨做着伸缩运动的白色凸状物。
再去看冼彦白,无助地跪在地上不停地干呕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难受到似乎想把胃也吐出来,三四条又肥又白的蛆还挂在嘴角上摇摇欲坠。
情况紧急,打120,抽血,吊针。
岳明月静静地陪护在小屁孩的身旁,盯着手机里的内容沉默不语。
智能可视门铃拍到的监控画面很清楚地展示这个小鬼是怎么鬼鬼祟祟地开门出去,又在20分钟后兜着一衣服的死老鼠蹑手蹑脚地回来,最后又折回到门外蹲着画圈圈圆圆。
她将这一段令人匪夷所思的内容举在他面前反复播放,贴心地加了倍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少年原本因虚弱的而惨白的小脸蛋儿涨得越来越红,语气里满是慌乱:“我不记得我做过这些……而且我……我之前在家里也没有梦游的症状啊。”
软言软语配上那双小鹿般的眼睛,岳明月有些懊恼刚才自己的做法。小孩儿现在正是身体空虚薄弱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温柔的关心啊。
见岳明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冼彦白尴尬地咬了一下唇,小声地让人听不清:“对不起姐姐,求你别把我送回去。”
可爱的简直心都要化了。岳明月连忙将手机熄屏:“怎么会,之前不知道是谁说的,不收留就要让他爸爸来抓我?”
少年满脸黑线。
“对了,你当时梦游,还记得梦见了什么吗?”
冼彦白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细节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是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
“这样啊……”岳明月回忆起从前,“姐姐我以前经常做噩噩梦,也是记不起细节。”
小孩儿撅了撅嘴:“那你怎么知道那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