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夜宴

哪个身上是没有伤疤的！”季明轩不以为然。

季南薇见他不听劝告，清楚其秉性的她转言道：“……好，你既不死心，便去请示父亲吧！”

“当真？”季明轩略惊，没想到她竟不再阻拦自己。

季南薇别过身去，她冷语到：“自然……但我不会让父亲同意。”

季明轩清楚父亲看重姐姐：“姐……你！”明轩赌气，他转身生气离开了。

季南薇看着季明轩的背影，叹了口气。

前几日，闻夫子前来拜访季府，话里话外也是想让明轩出去历练一番，以待日后建功立业，在朝堂上树立权威。

季南薇知道当年王上特赐明轩入宫读学，也有忌惮于远战北境的父亲之意。但如今北境战局变幻莫测，危机暗伏，并不是让明轩历练的良机。闻夫子忠于王室，他让明轩随军历练，建功立业，不过是眼见王权旁落，担心未来朝堂之上会失去季府对王室的加持罢了。

这时，季则铭从屋中出来，他低首问到南薇：“薇儿，方才外面为何吵闹。”

季南薇上前道：“父亲，方才明轩来过，他想求您带他去边关。”

“轩儿这个年纪倒是可以上战场历练一番。”

季南薇忧心：“父亲，您说过如今边关暗流涌动，不似以往。明轩年纪尚小，怕是还不能应对这些，还是等他年纪稍长些吧。”

季则铭心想夫人身有重疾，见不得与亲子分离，携明轩去边关之事还不能操之过急，季则铭点头。

……

边关，西风凛冽，丞相心腹薄将军骑马立于军前，他的目光延及对面草原尽处，只见一位虺族使者正领着一列车队缓缓向前移动。

薄将军见此，不由阴笑，他下马等候。

虺族使者走至薄将军面前施礼，他回身指着车队说到：“这些都是答谢丞相帮忙撤退季家军的。”

丞相早与虺族人暗中勾结，图谋不轨。

那使者进一步走上前，对何将军耳语到：“首领希望将军能给丞相带句话：能得到丞相相助，实属有幸，听闻现下太商京中的金桂开得正好，不知何时能够通融通融，好让我们首领能亲自前去拜访丞相？”

薄将军晦笑道：“不急，丞相的亲兵不日便至边关，首领何愁不会有入京赏桂之日……”

……

重阳夜宴，朝中重臣携其家室一同入宫。

季夫人久病不能入宫觐见，季阳安已嫁霍氏不能随同，故此次入宫，季则铭只带了一对儿女。

季南薇第一次入宫，瞧着宫中的金瓦红壁，青铜物器，除却新奇繁华外，她觉得这墙瓦铜器上似都笼罩着一层无形晦影。

季则铭目光转向明轩：“轩儿，这是你姐姐第一次入宫，你要多和她讲讲宫中的规矩。”

季明轩不服：“哼，她不是很厉害吗，连父亲都听她的。”

季南薇回敬：“父亲高看他了，他连夫子的讲书都听不进去，怎会记住什么规矩。”

季则铭清楚二人在闹别扭，他嘱咐了一句：“这里是王宫，你们二人要时时谨言慎行。”

两人一同答到：“是。”但二人又因对方与自己同音同腔，各自嫌弃地别过头去。

季南薇看着宫中异常繁华景象，心中却生出一种隐忧来。

宴会上，灯光迷离，人影晃动。宴席上不光有朝堂大臣及其家室，还有后宫王后妃嫔及公子公主。祝白苏在众公子中身份低微，本不能参与宴会，但在闻太史的极力举荐下，也被准许出席此次重阳夜宴。

白苏不由回想起闻夫子往日对自己的关怀和怜惜，发觉其中另藏深意。他素来受王上冷落，不得看重。闻夫子此举用心是想让他在王上跟前得脸，将来委以重用。

但白苏并不想引人注意。如今权臣野心勃勃，已有代君之心，裴、丞、穆没有出手，是因担心对方“黄雀在后”，二是忌惮边关十万拥君的季军。

为名正言顺地夺取王位，权臣的眼睛都盯向了储位。后宫中，王后育有公子晏，慕夫人诞下公子申，裴氏和穆王手上各有一位公子，将来储君之争的惨烈可想而知。

时局如此，再加上天性使然，白苏不愿引火烧身，成为众矢之的。他默然无声地看向君王臣子，只愿今日夜宴不会出事。

季明轩落座后，一眼瞧见了台上王室宗族之中的白苏。两人目光刚好相交，季明轩向他挑了挑眉，白苏见之，目中隐笑，却别过头去，故作不理。

王上举杯开言：“今日设宴，一是庆祝重阳，家国一体，众爱卿要互爱互助，一起助寡人治理天下。”王上看着殿下各位说到。

殿下的大臣各自看了看自家首目。丞相脸上隐露笑意，默不作声；裴长嬴目光深沉，面不改色。

这时，穆王起身举杯，他给了王上这个面子：“王兄放心，臣弟定谨记教诲，不让王兄失望。”

丞相、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