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篇

那能叫胜利吗？！

无论是现在、过去还是将来，她永远无法否认一件事，那就是她真的爱过徐萧扬——这个最后变得面目全非的男人。

他在她记忆里留下的烙印，深刻到神经麻木后，还能被一个微弱如萤火般的细节牵动情绪。她确信自己对他没有爱了，但在认清这个人后，再度回看自己过去的行为，只觉得极度难为情。

——“安安，我上次在富丽皇城看见小徐和……”

——“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和我说过了。”

——“你先听我说完，我是说看见他和两个女孩……”

——“他那天去完回来就和我说了，是合作方找的人而已，在场老总那么多，他也得做做样子，这圈子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他压力很大的。”

——“他跟你这么说的？”

——“嗯，我相信他。”

——“如果不是逢场作戏，你也能接受？”

——“……我相信他……我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

——“你不要没看清一个人，就陷入自己的幻想里，爱得要死要活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清？我比你和他相处的时间长，我明白他的梦想，为了实现那个梦想，他可以牺牲很多东西，而我会陪他走这条路。”

——“那你的梦想呢？你不是想当画家吗！”

——“……在遇到他之前，我以为那是我的梦想，现在我的梦想是他。”

——“梦想可以是一件事，一个目标，但绝对不能是一个人，人是会变的！你是不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是我生的。”

——“妈！你永远都是这样，永远觉得自己的经验才是对的！总是试图控制我的思想行为！你就不能支持我一次吗？”

——“……”

母亲生前劝过的话，如同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

想到这，她泪如泉涌，抑制不住悲伤蔓延。

一双指节分明的手递来两张纸巾，她抬头，闪着泪花的眼睛，模糊了视线，却能看见叶疏朗紧蹙的眉头，担忧地望向她。

“谢谢。”她哽咽着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但越擦，苦闷越多，泪珠怎么也止不住，心口一阵一阵地抽疼。

“对不起……”她不知道在对谁说这个字眼，整个人慌乱无措，不去看屏幕，也好似听不见周围的声音，抓住叶疏朗的一只手臂，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清冷的脸上遍布泪痕，无论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叶疏朗想安慰她，可抬起手又不知该怎么做，只能静静地被她抓着胳膊，听她放声大哭。

原来，痛彻心扉，是真的能感受到心脏犹如遭受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