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

未央宫中，周篇篇早就差人做好了准备。罗持刚走近未央宫，便见周篇篇扶着朱鹊的手在门口候着。

罗持轻呵一声，“爱妃久等了，朕的行踪可真是被你摸得一清二楚。”

“皇上说笑了。”周篇篇轻轻应了句，确是避而不谈。

不欲与她在门口多做停留，罗持大步跨进未央宫中。

他径直到桌前坐下，伸手敲了敲桌面，“想来德妃是清楚朕的来意了。”

周篇篇于他身侧落座，摆摆手屏退旁人，便挽起手亲自为他添茶。但很显然，皇帝的人周篇篇是使唤不动的，勤公公却也不会自讨没趣，是以便不远不近地候在一边。

“皇上说的可是谢大人一事？”周篇篇给自己也添上一盏茶后，方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罗持不由抚掌，抬头盯着她一字一句地称赞道：“德妃的消息真灵通。”接着他话音一转，“莫不是真的一举一动都被你看在眼里？没想到德妃还有这样的本事。”

“皇上谬赞了，臣妾只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周篇篇抬头看向罗持，“臣妾自知与谢大人的往事瞒不过皇上，是以自谢大人获罪进京以来，便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话说得罗持心里信不信还两说，旁边的勤公公却是不太敢信，他心里暗忖这确实看不出来啊。

罗持却开了口，“那你这是承认曾与谢燎原有婚约了。”

“我认。”周篇篇干脆地就应了下来。

见她这般干脆，罗持索性直接问道：“你与那谢燎原是否还有私情？”

周篇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臣妾说没有，难道皇上您就真信了吗？”

罗持被气笑了，拍案道：“大胆！”

周篇篇默不作声，直接跪倒在他脚边。

罗持深吸了口气，才又开口道：“那你说如何？”

周篇篇敛下眼眸，开口说：“自然是让皇上平了这口气，再除了着后顾之忧，方能令皇上信我。”

这话勤公公听懂了，这是要谢燎原的命啊。他张开口缓慢而又极深地吸了口气，生怕漏出半点声音。

罗持自然也懂，他盯着周篇篇看了良久，方才开口：“谢燎原可是朝廷重臣。”

周篇篇面不改色地说：“可他也是个罪臣。况且，皇上今后难道还能心无芥蒂的用他吗？”

贪墨案倒还好说，可一旦与后宫有了桃色牵扯，谢燎原的仕途就算是到头了，罗持总不能放着抹颜色在眼前晃悠。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这话由周篇篇讲出来，就不太合宜了。

可罗持最终是点了头，“那便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