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情正浓(二)
名。
弘一法师解释道:“如今已无万佛,自然不能叫万佛寺了。”
在他听来,这段话很是高深,他参不透其中的法门,可佛家总有佛家的规矩,弘一法师既然想要改个新的名字,那便改吧,只是为何找他赐名,他有些想不明白。
毕竟,佛度众生,而他杀孽深重。
弘一法师道:“佛寺因谢先生才得以重建,自然该谢先生赐名。佛度众生,谢先生也是众生之一。”
他如此说,他也不再拒绝,想了想,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寒山”二字。
弘一法师问他这两字有何典故。
他说:“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提笔之时,想到了这两首诗。”
这是张继的《枫桥夜泊》。
弘一法师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明白了:“南山别名古剑,古剑,权势之象征,位高者寒。而寒山二字到也相配。多谢谢先生赐名。”
自那以后,万佛寺便更名寒山寺了。
“那位谢先生当真是想到了张继的两句诗,才提名写下寒山二字吗?”叶青梧问。
他答:“不是。”
姑苏于她而言有别样的魔力,张继的那两句诗,自她读后,便时时念叨,她想去看看寒山寺,想去看看姑苏的繁华,想去听听夜半的钟声。
可当时的时局不允,她去不了姑苏,也见不了寒山寺,更听不到夜半的钟声。她只能待在嶂溪,待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宅子里,看着天光,数着日子的流逝。
去不了,那就建一座。
于是,那一刻,他写下“寒山”二字,希望给她一点慰藉。
而弘一法师那一愣,也是因为瞧出了他的心思,不过他并未拆穿,而是替他圆了圆。
他那一生,都是为她。
天晚了,他们下山,她回家正好十一点半。
她打开灯,拿出手机问他是否到家。
直到她昏昏欲睡的时候,他才回她,到家了。
她迷糊的眸子清醒了几分,发消息问他:“你明天有空吗?”
已经过了凌晨了,应该是今天了,但她习惯性说是明天。
“有空。”他回到。
“明天是杏林文化节,我要去杏林镇采风。报社给了两张票,我想请叔叔一起去,就当谢你今晚请我吃五芳斋了。不知叔叔意下如何?”她发送这段文字后,心跳的极快,怕他拒绝。
过了几分钟后,他回:“好。”
“那你明天开车来接我。”
“行。”
那一刻,窗外的浓云散去,月亮露出原本的面目,皎洁的月光笼罩着万事万物,夜深了,他们都陷入了好眠。
朝霞缓缓浮现,渐渐日出东方。今日,暖阳微醺,适合出门,适合交友,适合与人同行。
她穿了条素色长裙,化了个淡妆,拿好设备,出了门。
她以为是她等谢槲洲,没想到,她出小区门,他的车已经在那里了。
他靠着车,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那一刻,阳光在他的脸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跳跃,变得朦胧,让她看不清。
他离她,好像一直很远。
他们之间,有一道跨不过的鸿沟——辈分。
抛开辈分不谈,还有他是否喜欢她,为她动心。
她陷进了奇怪的情绪里,连他叫自己名字,也没反应。
直到,他用中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疼痛让她有了反应。她迷糊着眼看他,仿佛在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我叫了你很多次,你没反应,迫不得已,只能动手。”他在为弹她额头做解释。
“你在想什么?”他接着问。
她摇头,假笑:“没什么。”
“我不信。”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他,她有心事。
“无非是女孩子的事。你个大男人,少问。”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害怕暴露她心中的□□。
“快走了。今天去杏林镇的人多,去晚了肯定堵车。”她扯着他的衣袖,拖着他往前走。
“无非是女孩子的事。你个大男人,少问。”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害怕暴露她心中的□□。
“快走了。今天去杏林镇的人多,去晚了肯定堵车。”她扯着他的衣袖,拖着他往前走。
如她而言,去杏林镇的路上堵车了。
她的头伸出车窗,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长龙,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
他按开车载广播,主播正好在说杏林镇堵车的事,起因是车祸。有人不顾规则,横穿高速路,被车直接撞飞了十几米,当场毙命。
生命脆弱,但有人不敬畏生命,便只能落得如此下场。
可她还是朝着逝者逝去的方向拜了一拜,念了一句佛家超度之语。
“信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