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之徒是齐王
马车刚离开皇城,元明芙就扬起手来,对着她的脸狠狠打下去。“不要脸的狐媚子!”
元木槿却不能任她欺负,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推开。
“姐姐还是注意些身份体统吧!毕竟妹妹已是准王妃,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怪不得元明芙不坐大伯母那辆华丽宽敞的马车,非要和她挤在这辆破车里,原来是迫不及待地要教训她了。
元明芙一双秋瞳几乎冒出火来。“你,你这狐狸精,我不知你使了什么乡野法术,竟迷了齐王殿下的心窍。可你别得意,殿下这样尊贵的人,迟早会厌弃你这个村姑!”
她冷笑一声。“我如何迷了齐王殿下那是我的事,与姐姐毫不相干。姐姐今日做不成太子妃,明日再做就是了。有皇后娘娘的助力,还怕太子不娶你么?”
不想听了这话,元明芙脸色却更难看了。
元木槿心下一动。“难不成姐姐一边要做太子妃,一边还恋慕着齐王殿下?”
元明芙面色一白,眼中露出惊恐之色,“你,你胡说!我生来就是凰命之女,将来,将来定是要做皇后的,自然要嫁给太子!”
她这副模样让元木槿愈加笃定自己的猜测。想来也是,当今太子心性阴晴不定,更兼一身肥肉,元明芙哪里看得上。
元明芙被她戳中心事,越发口不择言。“京城里人人都知道,齐王凶残暴虐,我怎么可能喜欢他!”说着,她又恢复了往常的倨傲模样,“你以为,当了齐王妃就能享福?等你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可别求我这个未来皇后救你!”
“若是我把姐姐的这番话告诉齐王,你说齐王他会怎么做呢?要知道,捏造皇室丑闻可是重罪!”元木槿以手托腮,懒洋洋得歪着头,“我可不想姐姐太子妃还没当成,先当了短命鬼。”
最后一个鬼字,还特意拖长了声音。
“你,你......”元明芙脸色越发煞白。
等她做了太子妃,皇后天天看着这个活宝儿媳,一定十分开怀。
回到元府时,天色已擦黑,府里的人已得了消息,不敢如往常那般怠慢她,晚饭时端茶倒水都殷勤了许多。
用过饭后,大伯父将她留在了厅堂中,一改往日爱答不理的模样,连语气里都添了几分慈爱。“槿丫头,自你回到府上这半年多,我同你伯母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女儿,凡是芙丫头有的,也必有你一份。”
譬如说,把元明芙穿剩的旧衣服给她?
“当年你还在娘胎里,你父亲就因心痛病没了,你母亲伤心过度,生产时也一命呜呼。旁人都说你不详,要把你送养出去。到底我和你伯母不忍心,留下了你。”
当年,明明是祖父一力护下了她。这两公婆可是上蹿下跳,吵嚷着要将她扔出府去。
“后来京城里发痘疫,不得已才将你送到乡下避祸。”
嗯,祖父去世后无人再阻拦,赶紧找个理由送我出去自生自灭。
“这些年来,我和你伯母无一日不记挂着你,生怕你在庄子里吃不好、睡不好!本想着痘疫过去就接你回来,可偏偏这几年我接连调任,这才耽搁了。”
好呀,这一耽搁,便是足足的十年!若不是元明芙选太子妃在即,元家怕落人话柄,怎么可能接她回来?
不过,若不是被送到庄子上,她又怎么能遇见师父同师兄?
“如今你有了好归宿,你父母在天之灵也尽可安息了。我素知你是个稳妥孩子,只是齐王府里不比自家,总要嘱托你几句。”
可算是进正题了。
大伯父使劲清了清嗓子,说道:“齐王常年领兵,府中规矩很是森严,你入了府也须谨言慎行,不可乱编排这元府里的事,不然轻则坏了你的声名,叫人当你是个忘恩负义之徒,重则惹怒齐王与圣上,将你贬为庶人,审问治罪!”
啰里啰嗦一大堆,原来是怕她将元府苛待之事说出去,连累元府的颜面。
她睁大眼睛,一脸惊恐,“原来嫁到齐王府这么恐怖呀!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本来侄女还想在齐王和圣上面前为伯父美言几句,好让伯父升为正三品的尚书,现下侄女是万万不敢了。”
大伯父脸色一白,张着嘴愣住了。
这时,沉默许久的大伯母冷哼了一声,手中的青瓷荷叶盏“砰”地一声砸在桌上。“做你的青天白日梦!齐王又不是太子,朝堂上的事哪里容得上他插嘴。”
“可是,”她嘟囔着说,“齐王殿下立了那么多战功,自然他想要什么,圣上就给他什么了。”
大伯母冷笑,“蠢货,正是因为他立了许多.......”
“住嘴!”大伯父一声断喝,“一介妇人竟论起朝政来了!”
大伯母悻悻地闭上了嘴。
连大伯母这样的深宅妇人都知道,齐王殿下军功太盛,早已是皇后和太子的眼中钉,等老皇帝一死,他的下场能好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