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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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看。”柚沐轻轻地说，她手中握着的筷子落到了桌上，女孩的手指神经质般地收起，她慢慢地，确认般地问，“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年，在一幅幅画里，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吗？”

不用他回答，她从表情中读出了答案，是。

是唯一的，诅咒般的，画中人。

眼泪终于滴落出来，啪嗒一声溅落在桌角。

宁西的身体比思维反应的更快，他前倾探出手，擦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我可不是为了让你哭才来的啊.......”低叹一样地说。

就是因为清楚说出来一定会让她感到痛苦，才一直避而不谈。

柚沐摇着头：“对不起，我不该哭，可是，可是我......”

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渡过的呢，被囚禁在看似热闹的画里，没有可以交流的同类，我只要想到你的痛苦，就悲伤到难以自抑。恨不得以身相代。

宁西：“......没有你想的那么惨啦，我有朋友。”

“也就头一百年无聊一点，但是忙着补画，时间过的也很快，之后就可以出来和人聊天了。”

一百年！？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一百年！！！？柚沐几乎想要大声叫喊，从未有过的愤怒让她鲜红的心脏几近痉挛。

但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确认——

“宁西。”她轻声问，“你曾经是人类，和我一样，对吗？”

宁西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嗯。”

他淡淡回答道。

“我已经死了几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