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大胡子一刀砍在梁柱上，瞬间嵌进了小半，木屑飞溅！

刀锋如霜，闪烁着寒光，看得满座后背发凉，一动也不敢动！

大胡子扫视了一圈，愈发凌厉，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韩一白，在哪！”

众人被问得心头一紧，急忙看向了台上，可刚刚还谈笑风生的韩三寸，此时却没了踪影，只剩下抄录瑟瑟发抖地躲在后面。

大胡子一个眼神杀过去，抄录瞬间被吓得一激灵，一把胡子直抖，当即就哆嗦着手指了个方向。

经他一指，大胡子果然看见了浑水摸鱼开溜的韩三寸，猫着腰，正缩头缩脑地往后门挤。

“呵！”

大胡子轻嗤一声，猛地一拽，便轻而易举拔出了嵌进梁柱的砍刀！

眼见着韩三寸就要夺门而出，一柄砍刀忽地破空而来，“铿”地一声，牢牢地嵌进了门里，立在韩三寸的眼前！

凌厉的罡风吹乱头发，一向谈笑风生的脸此时也煞白，木头般杵在原地，哆嗦着牙关。

大胡子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手将人提溜了起来，按在了砍刀边。

“听说你要回安阳，啊？！”大胡子恶狠狠地质问道。

“欠赌坊的五十金，你要什么时候还？！敢赖账，看老子不捅死你！！”

“嗯？！”

砍刀直逼面门，韩三寸只觉腿脚发软，一动不敢动，忙颤着音开口。

“还，还！”

韩三寸绞着干瘪的衣袋，一脸为难，嗡声道。

“能不能再宽限两日…”

“宽限？！”

大胡子忽地提高了音量，将不悦摆在脸上，冷哼一声。

“给你跑路吗？”

“今儿要么拿钱了事，要么，”

大胡子扫了一圈茶楼，眼里闪过狠厉，不容置喙。

“老子砸了你生意，废了你手脚！”

韩三寸的脸一下子铁青，满目哀戚地望向茶馆众人，近乎乞求般，只是目光接触到那抹碧色裙角的一刹那，他浑身僵住了。

汹涌的情绪几乎吞没了他，悲痛，懊恼，羞愤，挣扎…最后被一把业火，烧得什么也不剩。

他瞪着大胡子，一字一句道：“那我们去见官！”

大胡子冷笑一声道：“欠条上白纸黑字，就是青天大老爷来了，也判不错！”

“那若是你们暗箱操作，设局行骗呢？”

“有证据吗？”

大胡子凑近，拍了拍韩三寸的肩，居高临下道：“门是自己进的，钱是自己掏的，押是自己画的，输了就得认，可别坏了门道。”

“我当然有证据！”韩三寸回得斩钉截铁。

闻言大胡子面色果然变了变，愈发凝重，韩三寸见此凑近，小着声挑衅道。

“大庭广众，你敢动我试试。”

“我*你*的！”

大胡子一听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揪住韩三寸的衣领，狠狠掼在梁柱上，韩三寸疼得五官扭曲，却也不甘示弱，一拳锤在大胡子鼻梁骨上。

大胡子毫无防备挨了一拳，实在没想到这么个小白脸也敢动手，怒吼一声，与韩三寸扭打起来。

说是扭打，实则韩三寸单方面挨揍，细胳膊细拳头没挥几下就只能抱着头蜷缩成一团，毫无尊严地倒在地上，被踢，被踹！

饶是如此。他也咬着牙一声不吭！

眼见大胡子不停手，韩三寸竟也不求饶，茶馆众人终于没了看戏的兴致，紧张起韩三寸的安危来！

却不敢去拦谁，只能远远地劝说。

一声声规劝，都被淹没在大胡子的打骂里。

“住手！”

“住手！！”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声焦急，一声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