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刘祯站起身,慢步走到窗口,她抬手将窗开了半扇,风夹着雪迎面扑来,她转过身,眼神难得柔和,带上几丝温度,“这些日子麻烦你们了。”
“承蒙殿下不弃,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两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刘祯背着手盯着外头风雪。
暗处眼线太多,想把她拉下马的太多,想她死的太多……
长公主府此刻的宁静只是一时的宁静罢了。
放在背后手紧紧成拳。
“你们起来吧。”
“是。”
“天寒地冻,休息去吧。”
两人对视一眼便领命退了出去。
书房很快就刘祯一人,她松开拳,手搭在窗台上,红肿的手指很是醒目,她就这样站了许久,半晌抬手将窗户完全撑开。
庭院中央种了棵梅树,陆陆续续已有花朵绽放,独属于梅花的香味扑面而来。
带着些许香气的冷风将其疲倦稍微驱散了些。
她转身盯着书案上的奏折出神,眼里透着冷静与漠然。
奏折虽然满满当当放了一桌,但都是些鸡毛蒜皮小事。
想执政夺权?
清寒的眸子泛着冷意。
-
丞相府。
刚下早朝陆令安带着一身雪气匆匆进了书房,连灌几口热茶之后便在书案前坐下,拿起奏折便开始翻阅。
咚咚。
“大人。”
“进。”
男子声音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
吱呀一声,进来个小厮,扑通一声跪在桌前。
“大人,插在殿下身边的暗卫死了。”
“她起疑了?”
“那倒没有。”
小厮摇了摇头。
“殿下回去时遇袭了,那人是在保护殿下时不幸身亡。”
陆令安动作一顿,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那她……受伤了?”
“好像……好像没受伤。”
“什么叫好像?”
男子语气里带上了怒意。
“就是,就是……”
小厮将头压得很低,极寒的冬季额角渗出了冷汗来。
“好好说。”
“就是有一刺客闯进了殿下的马车,后来那刺客马车上摔了下来不省人事。”
“然后呢?”
“没了。”
陆令安合上奏折,苦涩开口,“看来她不信我啊。”
随即收敛好情绪,接着问道,“那闯进马车的刺客身份可有查到?”
能够突破公主府的重围闯进马车,绝对等闲之辈。
“好像是个道士。”
这话让陆令安再也坐不住直接站起身来,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徐道陵?”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死了?”
小厮咽了唾沫硬着头皮道,“按当时情况,那道士确实是没救了。”
“其余探子不敢靠近,所以只能探查出这些,奴才无能请大人惩罚。”
“与你们何干。”
陆令安将奏折随意往书案上一扔。
“她身边那几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你们小心一些是好的。”
“今日你也累了,休息去吧。”随即又道,“派人拿些伤药到公主府,与她说赏雪一事从长计议。”
“是。”
小厮擦了擦额角汗珠起身行礼离开。
陆令安长叹口气,重新坐下,嘴角挂起淡淡笑。
“阿祯啊阿祯……”
他低着头喃喃自语,虽然在笑,但却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