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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生辰宴因着帝后原因没有大办,东宫内小办一场。可东宫正经主子就季时晏和虞惜晚两人。
可能是天寒地冻的缘故,虞惜晚今夜兴致也不高,用了没几口膳食便称已经饱了。
季时晏抿唇盯着虞惜晚不言语,过了半晌也搁置了筷子。示意德全将饭菜撤下去。
德全怎么也没有料到今年太子的生辰宴如此冷清。
很显然,太子心中已是不愉。德全求助的看向虞惜晚。偏生往日善解人意的虞惜晚今日也不怎么爱说话,神情颓靡不振。
饭菜撤下去后,虞惜晚更是起身向季时晏道:“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德全简直快哭了,他还准备了好些烟花爆竹,等太子和太子妃用完膳食后两人一起看着下人们燃放美丽烟花。届时,太子妃趁机送给太子她精心准备的生辰礼。
德全计划的很好,可他怎么也料想不到太子妃身体抱恙啊。
季时晏放在桌面上的手青筋劲显,他面容冷肃,
“好端端的怎么身体不适了?”
虞惜晚摇摇头,冲季时晏道:“只是有些困乏,也没大碍。”
话至此,季时晏也不再说什么,点头应下。
虞惜晚一走,堂间就剩下了一站一立的主仆二人。
季时晏着一身黑色云龙福寿蟒袍,一人静默的坐在主座上越发显得孤寂。
自幼年起,父皇偏疼贤贵妃所出的荣亲王,每每荣亲王生辰皇宫一片热闹,文武百官都来参加。母亲性子淡淡,不喜这种热闹场合。也从不替他张罗生辰宴。
年复一年,周而复始,他已经习惯了。
德全低垂着头,连声都不敢出,唯恐惊扰了季时晏。
一时间,堂内静得有些让人窒息。
直到如夏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太子。”如夏步入内室,手中拿着一个盒子:“太子妃吩咐奴婢给您送生辰礼。”
“太子妃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季时晏接过盒子,点头:“太子妃身体好些了吗,不舒服便让御医去瞧瞧。”
如夏应下,恭敬离开。
德全此刻由衷感激太子妃,谢天谢地她没有忘记给太子送生辰礼。
“奴才斗胆,求太子爷一个恩典。”德全连忙开口。
季时晏挑眉询问。
德全笑着道:“宁安公主说太子妃画技出神入化,奴才想开开眼。”
季时晏冷嗤一声,拿起长盒便起身回了书房。
德全见季时晏终于不再沉着脸他也着实高兴,一溜烟儿的跟了上去。
书房内,季时晏将木盒放置一旁,缓缓展开卷轴,画作全貌渐渐浮现出来。
并非虞惜晚亲手所作的画作,而是一副鹤鹿同春的画作,落款是当朝名誉天下的画师所作。
这种画作,季时晏生辰收到的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季时晏沉默将卷轴卷起,放进木盒里。随后犹豫了一下转身将其放在书房架子上。
再出门时,季时晏告知德全以后不准宁安公主进入东宫。
夜里,虞惜晚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一只大手覆住了她的额头。虞惜晚浑身失去力气,连眼皮也睁不开。
季时晏坐在榻前,粗粝的手指默默描摹着她精致的眉眼。直至天亮,季时晏才起身离开长乐殿。
行至外间时,季时晏鬼使神差的脚步一转走到了虞惜晚案桌前。
桌子上还摆着一副展开的画作。
果然如宁安公主所描绘的一般,画中人一袭月白衣衫,长身玉立,俊逸挺秀。虞惜晚的画技的确传神,不仅画出来季时晏的模样,就连神态也画了出来。
只是画中景并非京都而是北疆。季时晏没有去过北疆。虞惜晚把他画在了北疆,想来虞惜晚是思念北疆了。
画作的左边写着秀气的簪花小楷: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底下还盖了虞惜晚个人印章。
与画作诗词不同的是,印章上的字端正典雅,一看就是一笔一画按照古代先贤字体学下来的。
季时晏垂眸疑惑,画作诗句、落款具全。为何虞惜晚没有将这幅画送给他而是送了他一副鹤鹿同春呢?
他凝视着画作,脑海中没由来浮现几句话
“衣裳合身,只是颜色太过明净。”
“日后不必做这些颜色的衣裳。”
“妾觉得这个颜色很好看呢。”
所以,虞惜晚是担心他不喜欢画中一袭月白衣衫才没有送出去吗?
季时晏破天荒地心头升出一丝懊悔情绪。
翌日,
虞惜晚派如夏去文侯府中传话,东宫花草长势不好,邀请虞惜漪去宫中瞧瞧是何缘故。
文夫人笑着往如夏手中塞了一个荷包道:“我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