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纵
形如何,殿下可自行衡量得失。”
“公良先生。”李昀离转眼看向他,声音带上了几分冷硬,“孤自会衡量得失,但生意往来,皆建立于信任之上,先生开出如此出人意料的条件,既然要交易,总得给孤一个信任你的理由。”
她不信这位二当家会这么无聊,千方百计只为了来寻她消遣。
这交易听起来虽然离谱,但是仔细分说,其中说不定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讯息。
她看着公良冲:“比如,你不妨告诉孤,你们费心费力以整个豹头山为条件而举办的祭典,是个什么祭典?”
这听起来有点邪门,更让人担忧。
“殿下不知是什么祭典?”这话反而叫公良冲皱了眉头。
他表情变了变,反问道:“大当家说过,殿下或许是唯一一个理解此举之人,可殿下竟然说自己不知道?”
说着又冷哼一声,“我们大当家宅心仁厚,未必会比那周佛晓做得差!”
这番话李昀离还没听明白,公良冲便站起身,推开了酒肆窗户。
酒肆二楼正在集市上方,可以听见楼下往来喧闹之声。
公良冲指着那集市道:“殿下可以看看,这便是结果,这两年雍州接连涝灾,不少人田地被毁,我豹头山两年来吸纳灾民上山,如今雍州半数以上百姓皆得我豹头山庇护。”
李昀离终于有点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听你这话,你们将雍州百姓带上山,竟然还是善举?”李昀离表示不能理解,“无房无地,离开雍州居所,他们便从良民变为流寇,从民变成匪,便再不受官府庇佑。”
公良冲笑笑:“官府庇护有用吗?这些人虽然流为匪寇,却在山中安居,今日回到城中,还能带给雍州城这样大的一场集市。虽名义上是匪,却比留在城中为灾情所困的雍州良民舒心得多!”
李昀离猜到这场集市是豹头山的手笔,但听到公良冲如此一言,还是不免吃惊。
这集市中的摊贩众人,竟全是从豹头山来的吗?
雍州竟已至此?
这几乎说明,豹头山的势力要完全越过了雍州城。
昨日她还觉得他们是匪,可今日看来,豹头山竟连民心也收复得这样好?
既如此,那公良冲又为何要将“遣散豹头山众人”当作条件?
如此情形实在是反常,李昀离不禁想到了那句至理名言:一件离谱的事情背后,必定有一个更离谱的诱因。
难道他们是在等什么时机?
李昀离看着他,眼神明灭不定。
公良冲也在看着李昀离。
见她眼中全是猜疑与防备,公良冲安静了很久,旋即自嘲般笑了一声。
“看来是我们大当家的猜错了,长公主殿下并非大当家在找的那个人。”
李昀离长眉一皱。
什么在找的人?
只见公良冲拱手,将方才的表情一一收敛,竟是要走:“既然是我们认错了人,方才的话便全当作戏言,长公主殿下今日便当草民未曾来过。”
说着,便低头,两步退出了包厢。
“站住!”
李昀离心下一惊,便要叫人。
她仿佛要抓漏了一条大鱼,心下极不对劲。
可那公良冲的脚步却没停下,边走边道:“是草民走眼,就此别过!”
说着一脚踏出门,那几个黑衣人立刻护住他的后背,拥他离开了酒肆。
李昀离心中更加不能平静。
他说走眼?
难道他并不是要来找“大楚长公主”谈生意,而是来找自己这个人?
“拾六!”
李昀离侧目唤人,拾六即刻应了一声。
“派人盯着公良冲,出雍州前一切动作全部来报!”
“是!”
方才心中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这位二当家的言行怪异,竟然像是在和自己对什么暗号?
他以为自己是谁?
或者说,他以为自己知道些什么??
李昀离胸中恶寒,有一种没有接住重要商机的无力和遗憾。
“殿下?”
云初轻轻唤了李昀离一声,她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些。
“云初。”李昀离握住了拳头,声音中透着一丝哑,“这位公良先生,是与我有什么故交吗?”
公良冲要找的难道是原主?
云初语气生疑:“殿下何出此言?”
“没什么。”意识到此言不妥,李昀离轻轻喘了一口气,想到了什么,再度看向云初:“你……认识他吗?”
云初眼神冷静,顿了顿,缓缓摇头:“不识。”
“当真?”
李昀离看着他,声音很浅。
方才公良冲的表现并不像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