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过她的人,于除夕夜举兵谋反,诛杀帝王王后,囚困皇室宗亲,手段残忍,宛若地狱深处而来的魔鬼。
那些滚烫的鲜血溅到阿凛露出的皮肤上,像是烧灼了她的灵魂,痛不欲生。
若不是兄长拼死护她逃出一条生路,她可能会被陆梵庸折磨致死。
她永远忘不掉那天兄长悲惨的怒吼,和陆梵庸轻描淡写割破兄长的喉咙,望向她时的眼神。
阿凛毛骨悚然,感觉自己像被锁住的猎物。
她慌乱无措向前奔逃,恐惧几乎淹没了她,但想起亲人的惨死,她又强迫自己站起来。这些恐惧化作仇恨,成了支撑她的脊骨。
陆梵庸并不打算放过她,派人追杀了她三天三夜。
她逃至界碑,碰到连堇,求他相救,最终活了下来。
阿凛睁开眼,嘴角一丝温热流下来,她抬手摸了摸,触到一片殷红。
她竟吐血了。
阿凛看着窗外美好的风景,隐隐哀伤。
这具身体越来越虚弱,不知能否坚持到她达成心愿的一天。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阿凛蓦然看向院门。
她被连堇关在这里,不让出门也不许有人靠近,除了几个看守的人谁还会来这幽僻的地方?
阿凛一时未动,那人似乎没多大耐心,敲了几下便直接将门踹开,一个身穿艳红宫装的俏丽少女手提一根长棍风风火火闯进房间。
“赵阿凛!”
“……”
阿凛从未见过这个少女,不过从她的装扮来看定是个娇宠长大的富家女。门外看守的护卫没有阻止她,看来身份不一般。
少女拄着棍子,打量床上病恹恹的人。半晌,冷哼道:“不过如此。也不知连堇看上你什么。”
阿凛:“你是?”
少女抬了抬下巴,“我是陈国嫡出公主韶河。”
原来是韶河公主,陈国皇帝和皇后所出,千娇百宠长大,性格倨傲,在宫宴上对陈国年轻的丞相连堇一见钟情,明里暗里向连堇表达倾慕之意,却屡屡被拒。
阿凛看韶河公主的架势,对连堇仍念念不忘,这份执着和坚持也不知她当年学习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有没有过。
“韶河公主安好。”阿凛虽失了公主身份,但骨子里的教养还在。“公主来此,不知有何事?”
“我来看看勾引连堇的狐狸精长什么样。”韶河居高临下,满脸不屑,眼里似是有些失望,“容貌不惊艳,身材不丰满,微入尘埃的一个普通人,跟本公主比不了一点,连堇却将你藏得严严实实,真不明白。”
“韶河公主怎知连堇的院子里藏了个女人?”
从韶河公主进门喊出她名字时,阿凛就怀疑了。这一年她与外界隔绝,与宫城内的人从不相识,连堇更不可能主动提及。韶河公主能直接喊出她的名姓,估计是有人透露给她的。
阿凛忽然想到陆梵庸。
难道那日陆梵庸能顺利带走自己,有韶河公主的一份力?
他们俩什么时候搭上的?
“你管我。”韶河棍指阿凛,“就是因为你,连堇竟向父皇提议与赵国和亲,如今整个皇室就我一个适龄待嫁的公主,他分明就想让我嫁去赵国,这样便没人缠着他,好跟你双宿双飞!”
阿凛看着韶河,真诚道:“连堇对公主并无男女之情,公主何必将精力心思花在这样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身上,天下优秀男子众多,以公主的美貌家世,还愁找不到真心爱护你的么。”
“你懂什么。本公主心中,无人可及连堇,他就是最好的!”韶河冷讽道,“我才不像你,脚踏两船,水性杨花!明明是有夫之妇,却还死皮赖脸贴着连堇,简直可耻,可恶!”
听着韶河公主前半句,阿凛还在想,公主脾气虽不好,却是个痴情之人,看起来不算坏。但听到后面,越听越不对劲。
她踏哪两条船了?
有夫之妇……她未嫁哪来的夫?
“等等,韶河公主。”阿凛问道,“你说的夫是谁?”
韶河公主正在气头上,直接脱口而出,“一个叫陆尘的商人,他说自己的妻子被丞相府的人带走,杳无音讯,本想上门询问,但身份卑微无法进入,偶然见我可以自由出入丞相府,他用一袋罕见的香料作报酬,求我帮忙打听打听。”
“陆尘”是陆梵庸有时用的化名,他自称商人接近韶河公主,编出一段谎言,利用她毒害连堇。丞相府这个主人一倒,府中人心慌乱,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主院,后院看管疏松正是劫人的好机会。
陆梵庸是如何借韶河公主的手成功下毒的呢?
“韶河公主,我不认识你口中的陆尘,我也不喜欢连堇。”阿凛拉开被褥露出手脚上冰冷的锁链,平和道,“如你所见,我是被连堇囚禁在此,并非自愿待在他身边。”
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