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目光触及那些锁链,震惊道:“这是连堇做的?!”
“不然呢?”
韶河沉默了许久,忽然上前一把拽起床上的阿凛。
“跟我走。”
阿凛没有反抗,“公主要带我去哪儿?”
“既然你不是自愿待在这,那本公主就放你离开。”韶河拉着她走出房门,“你走吧,越远越好,最好此生都不要出现在连堇面前。”
阿凛没有说话。两人穿过庭院碧绿竹林,韶河打开院门,蓦地僵在原地。
门外连堇神色阴沉,冷冷地望着她们。
“连堇……”
韶河被连堇的眼神吓得面色苍白,若不是阿凛在后面扶了一把,她估计得当场跪下。
就在此时,连堇猛地掐住韶河脖颈,手背青筋凸起,五指缓缓收紧,像是要活活掐死她。
连堇动作猝不及防,阿凛愣了几秒,连忙上前制止。可那只手力气太大,阿凛根本掰不开。
“连堇,你疯了!她是韶河公主,你要杀了她吗?!”
连堇静静看着韶河在他手中蝼蚁般挣扎求生。
“韶河,我忍你够久了。”连堇吐出的每个字仿若浸满寒霜,“你帮陆梵庸害我就算了,如今还想带走阿凛,谁给你的胆子,敢私自带走我的人!”
“连堇!”
阿凛眉头紧皱,无论怎么喊连堇后者入魔似的,无动于衷。
她反手拔下头顶的木簪,不假思索捅进连堇肩胛,连堇身体猛地一颤,五指松开,韶河跌坐在地,抚胸咳嗽,模样颇为狼狈。
阿凛挡在韶河身前,戒备地看着连堇。
连堇一脸伤心,没了上一秒面对韶河时的暴戾狠毒,说话时竟还带着丝委屈。
“阿凛,你为了一个外人伤我。”
“外人”这个词深深创伤了地上的韶河。韶河怔了一下,无法自控的流下眼泪。
“这些事,与韶河公主无关。”阿凛说,“让她走。”
连堇嗤笑道:“你觉得我会放过她?”
阿凛漠然反问:“她死了,谁去赵国和亲?”
连堇短促地笑了一声,抬手拔出木簪,用手帕擦干净上面的血迹,向前一步,将木簪重新插回阿凛发间,如果忽略伤口处涌出的鲜血,这幅画面就像是丈夫对妻子独属的温柔缱绻,美好极了。
他俯身在阿凛唇角落下一吻。
“风宿。”连堇喊道,“送公主回宫。”
“是。”风宿推门而入来到韶河身旁,准备扶起韶河,韶河却重重推开风宿的手,独自站了起来。
她瞪向连堇,目光仇怨,刚才的画面似是在嘲笑她的天真,她的感情对连堇来说根本一文不值。
韶河苦笑,整理好仪容,挺直背跟着风宿离开。
擦身而过时,连堇威胁的话语在韶河耳边响起。
“韶河公主应该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韶河脚步顿了一下,垂落两侧的手攥紧,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好半晌才劲直离去。
竹院恢复了平静。
阿凛身心疲惫,也不管受伤的连堇,转头进屋。连堇跟在她身后,阿凛上床休息,他也躺了上去,手臂一展,把人抱进怀里。阿凛后背与连堇胸膛相贴,正好挤压到伤口,流出的鲜血渐渐浸湿了衣料,血腥气萦绕鼻尖,阿凛蹙眉,淡淡开口。
“别让我闻到血味,想吐。”
连堇:“那你帮我处理伤口,好不好?”
“不好。”阿凛想都没想拒绝,“我不想动。”
连堇略显失望,无声的叹了口气,起身回院子里沐浴更衣,给伤口上药包扎,做完一切才重新回到竹院。
浅眠中的阿凛被连堇的动作闹醒,但她不想睁眼,继续装睡。
“阿凛,我今日若是没有及时回来,你是不是就顺其自然离开我?”
“……”
“阿凛,那根木簪……你其实想刺进我的心脏,对不对?”
“……”
“阿凛,你知道陆梵庸如何对我下的毒吗?”
阿凛闻言睁开眼,“如何?”
这一点她倒是很想知道。
“……”连堇冷讽了一句,“关于陆梵庸的事你倒是有反应了。”
阿凛没有理会,想了想说:“我听风宿说那日你在南郊遇到了刺杀,是陆梵庸?”
“是他。”连堇说,“那日陛下让我陪同韶河去城郊寺庙祈福,路上遭遇伏击,我不甚受了伤,是韶河主动为我处理伤口。我很小心,但凡接触的东西都让风宿检查过,没有异样。后来仔细回想,猜测问题出在韶河身上——当日韶河腰间缀的香囊中混有‘融襟’的粉末,她把玩过香囊那么手指便会沾染上那些粉末,再借口为我疗伤涂药,毒药便通过伤口渗入血液致使我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