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力证升堂不负皇恩,讽谏言宋玉作醉酒赋。(九)
第二十九回:得力证升堂不负皇恩,讽谏言宋玉作醉酒赋。(九)
春华堂。岑时毫在一旁磨着墨,看着殿下在奏疏上写的字,“鞫谳分司?”
衍望一边写,一边说道:“对,鞫谳分司。我想上书劝皇姐改制审判制度。”
岑时毫:“这···我倒是不明白了。”
衍望:“法律和官府不分家,终究是弊病。我想劝皇姐,改为鞫谳分司的制度,这样审判时候也更公平些。将审与判二者分离,也能少一些买卖刑罚。”
岑时毫:“这若是动了,便是举国上下都要跟着改。以往那些下头的官吏,加个什么程序,都要叫苦连天,娘娘是好意,要为民做主,期望司法越来越公正。但是普通的官吏,只会觉得,自己拿着一样的俸禄,却要多做许多事。”
衍望:“我何尝不知。但是若是不改,就会这样一直滋养弊病。总要整改。不仅是鞫谳分司,我还要进言,出台讼师制度。还有法律文书的公证制度。还有民间合同样本。这样公审时,证据也更完善。”
岑时毫:“后几个也是对的,但讼师,只怕是很难。”
衍望:“若是简单,又能得人心,也不会轮到我来做。讼师制度,是发展的必然,官府视讼师为死敌。但,我认为是必然的趋势。与其禁止,不如流通起来。让官府来认证讼师。若是有伪造证据之流,便取缔其讼师资格和科考资格。”
岑时毫:“娘娘是想给每个子民为自己申辩的机会。”
衍望:“对,国家要发展,必然要让人读书识字。可读书人多了,生存也是问题。不只是讼师制度,科举制度我也想改革。只是现在还不到我认为的时候。”
岑时毫:“殿下心怀天下,又要为子民的司法权益思考,又要为读书人谋出路。只怕这条路很难。”
衍望:“难吗?我要做的还不止这些。宁国律法漏洞许多,这文书,可能我会奉上厚厚一摞。说起来,上次绸缎庄的事情,真是警醒我了。姐姐不知何为不让我动阎磬的产业。可不动,这么大一块饼,都让她占着,也太不公平了。一般的刺绣工人,谋生都困难,都让她母女垄断了。她阎岱姬在窑子青楼里面包了那么多小倌儿,花费是海一般的银子。她这般花销,怎么可能都是刺绣绸缎行业来的钱,一向宁国的刺绣绸缎都卖不过南丘国的。”
岑时毫:“官到那个地步,都是不缺钱的。”
衍望:“若是缺扳倒她的证据,难道贪腐不是?她这些事迹调查起来多容易。若是不想扳倒,为何上次那么声张公开审沈沧浪的事情。”
岑时毫:“说起来,听母亲说,每一次,京城这些勾栏酒肆、青楼窑子都是纳税大户。刺绣和绸缎也是。”
衍望:“不怪哪朝哪代都不取缔青楼了。”
岑时毫:“殿下,还是小心阎磬母女为好。她二人的触手波及朝廷的每一处,从前皇上极为倚重阎磬。母亲在朝中想中立,也是极为艰难。阎岱姬在工部吃得油水更多。户部从前也是有她们的人,皇上花了好多方式,才除去。”
衍望搁下笔,握起他的手,叹了口气,“不怪皇姐会要你和我在一起,想必是极为信任你母亲的。不过,也好在皇姐把你送进来,不然我现在一个人写字多孤独呢。”
岑时毫:“哦?那我倒不知道,你会不会也谢别人呢?”
衍望扯着他,把他抱在自己怀里,“眼见着是你精神头足起来,这样和我斗嘴,偏得折腾你到后半夜你才老实。”
岑时毫推搡道:“哎呀,你又这样闹我,没的计较,青天白日的。”
衍望:“你不喜欢我抱你吗?”
岑时毫:“那你也要分了时间,总是不分早晚地拿那些艳色词本来逗弄我,坏透了。”
衍望:“不喜欢?那我要孤独自赏了。”
岑时毫:“也不知是谁,昨夜说自己累了要早点歇息,白天倒是精神起来。什么时间做什么竟然心里一点也没有数。”
衍望:“那我不是看你白天绣花累了么,你帮我白天整理文书也够累了,还要给我绣寝衣,不是心疼你么。”
岑时毫:“也不单我给你绣东西,你不在时候,祠夫人夜里也点着灯绣呢。要到夏日了,都想给你弄些换季的东西。听说,柳公子最近和辜青林公子学唱戏呢,练得勤谨。哪个不是盼着你?”
衍望:“他不练舞?怎么唱起歌儿来了?”
岑时毫:“他原本也会些唱曲儿,如今也许是想些花样给你看吧,也是不易。你如今忙碌,少上后府。一个个都盼得不行。”
衍望:“唉,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我天天窝在后府吧,本来在外头就费心劳力。回来若是不能随着心意,这王姑当的什么趣儿。说起来,姐姐也许也很不易吧。她为了江山,要娶那么多不同部族的人。听说她最近颇为喜欢那个南唐的后人,叫李什么?宠幸多了,便有大臣上奏疏,要平衡后宫,唉,真真无趣。还议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