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
。”切茜娅重复了一句,然后悲哀一笑,“我知道我最讨厌我什么吗?”
“什么?”埃文问。
“我讨厌我宽容。讨厌我能理解别人所有行为背后的逻辑,并且觉得这就是人性,这就是世界,十分合理。因此很难去真正厌恶一个人。”
“我知道以你的身份立场,做出抉择的难度和煎熬。所以我不讨厌你。”切茜娅说。
埃文立刻面露欣喜,手握的更紧。切茜娅缓慢而有力地把手抽离出来。
“可理解后,我也不再喜欢你。你曾经出自生命的力量已经被完全压抑了,你曾经的思考和理想都被你背弃了。你要我去喜欢你的什么?难道要我去喜欢你的伯爵身份?”
埃文哑口无言,半晌才整理好思绪。
“如果一切都无意义,那为什么不去享受呢?我为什么放弃享受,为了不可能成功的事去努力?”
“不可能成功的话,你何必让我为战争辩护?”
“这样对你有好处,可以洗刷你的污点。”
“那不是污点。我活着也不是为了好处。”
埃文陷入比之前更久的沉默。
“我爱你。”埃文说。
“我也爱你。”
“那我们!”
“你是谁呢?埃文?还是伯爵?你更看重哪个身份呢?”
“你执着于爱我。是真的爱我,还是金钱和地位无法填补你如今枯槁干瘪的残魂?让你怀念和我在一起时的自己?”
埃文答不上来,迈着恍惚的步伐离开了。
切茜娅坐在椅子上哭泣,怀特拿来纸巾为她擦泪。
“怀特,想要了解一个人,看他做了什么,远比他说了什么更重要。语言只能表达部分思想,而行为几乎囊括所有。”
“老师说得对。”
“你这回话,倒显得我像是个喜欢说教的长辈了。”
“老师比我见过所有的年轻人都要更年轻。”
“心态吗?”
“生命。”
切茜娅一愣,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呐,生命的皱纹。”
“很美丽。”怀特由衷地说。
切茜娅坐着微仰起头,看向眼前陪伴自己三年的高高帅帅的大男孩。他性情驯良,十分可爱。自己把他教育的很好,很讨人喜欢。他从一开始就深深仰慕自己,无论是作品还是为人。
不过时至如今,切茜娅依旧搞不懂两人之间那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正是那份亲切感,使得她们平日的举止在不知不觉中超出了师徒的界限。而二人总是故意忽略这点,似乎那是合乎情理的行为。
切茜娅把刚才的话换了一种语气,又说了一遍。
“怀特,你总说仰慕我。可一个人做了什么,远比他说了什么更重要。”
怀特先是一愣,然后心领神会。他鼓起勇气,俯下身子亲吻了切茜娅眼角的泪水和浅浅的皱纹。
切茜娅眨眨眼睛。于是怀特继续向下亲吻。鼻尖,脸颊,嘴唇,脖颈,锁骨。
再往下时,切茜娅红着脸推开了他。怀特疑惑,但他十分尊敬老师,于是一动不动。
保持一种别捏的姿势许久,怀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那又不是我的错,我不必羞愧。”
头顶传来轻柔的抚摸,于是怀特继续向下。解开衣服,他看到图画纸一样笔直单薄的肚皮,和满身伤痕。
伤疤中没有一块是新的。它们像天寒地冻的雪地中裸露岩石的地方一般突兀。
切茜娅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清晰地感觉到泪水从怀特的面颊流下,打湿她裸露的肩膀,再从肩膀滑下去。
怀特的手指抚过她侧腹那道最深的划痕,语气怜惜。
“疼吗?老师。”
“痒痒的。”
怀特每抚过一道伤痕,只觉得心上就被捅一下,绽出一个血泡。
他轻吻伤痕。酥酥麻麻的。切茜娅被这份仰慕与怜爱深深感动,很快浑身发热。
怀特褪下切茜娅的裙子。
“老师,我能......”
“不能。”
怀特愣在那里,克制着不敢作为。切茜娅强忍着笑意,双腿环绕住他的腰。
“教过你了。要看别人的行为,而不是话语。”
于是二人再无对话,沉浸在无言的爱抚和亲吻,感受对方安静又呼唤的动作。那无声的呐喊与对话,远比言语更让他们感受到彼此的灵魂。
怀特年轻没有经验,又深深仰慕切茜娅。于是前几次都很快。可同样因为他年轻,又深深爱慕切茜娅,所以他来了很多很多次。反倒是切茜娅先累了。
不想再被那些人那些事打扰,切茜娅闭门谢客。时值夏日,天气炎热,二人索性效仿亚当夏娃,不挂一丝。互相当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