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方才见到谁了
原来小院街对面一排是前面临街铺子的后门。
朝他挥手的那位,正是雁归来。
雁归来好像不散的阴魂,随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南怀芝额头青筋突突地跳。
果然,雁归来未察觉他的情绪般走近,她探头往南怀芝身后看了看:“少卿大人怎么来这里了?这户没人住。”
南怀芝:“你从未见过这院子有人进出?”
雁归来笑答:“从未见过,不过,这后巷来的少,兴许没见着,二位这是寻人还是......”
南怀芝一点头:“为寻人而来,本官还有公务,不便久留.....“
雁归来塞了包小点心给秦禄,侧身让路:“办案辛苦,拿着路上垫垫肚子,那妾便不留大人了,二位大人慢走。”
难得她不挽留,南怀芝竟有些不习惯,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趁她改变主意之前赶紧离开。
秦禄扔了酥琼叶进嘴里,甚是松脆,他递给南怀芝:“这雁娘子着实有趣,她如何知道你这两日有些咳嗽,还给了酥琼叶,止潭化食,来的正是时候。”
南怀芝伸出去的手一顿,想起上回在燕金楼用膳时咳过几声,没成想倒被雁归来记在心上了。
他捻了一块咬下一口,不硬不焦,酥脆得恰到好处。
“头儿,”秦禄还在咀嚼,口齿不清道,“咱们下面去哪?”
凶案,无非是一时激情杀人或蓄谋已久的暗害。
激情杀人不计后果,杀人后凶手要么现场被抓获,要么仓皇而逃,终日惶恐,海捕之下必落入法网。
蓄谋已久的暗害,无非仇杀、情杀为财杀人,抛开苏文斌不谈,他多半因为苏行秋被连带杀害,苏行秋被害现场可以肯定,凶手埋伏已久,定为蓄谋已久的暗害。
苏行秋姬妾众多,风流倜傥,出手大方,从来都是好聚好散,他为人处世圆滑世故,并不曾与人结仇,那便只能为财,至于王扬清,是死是活尚不可知......
南怀芝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大半个月过去了,线索若有若无,全部都靠他的推断和猜测。
他有些茫然地站在街口,四处都是路,但他不知道该走哪一条。
雁归来回了燕金楼直上二楼,推开窗户往下就看见南怀芝在接口徘徊,见他沮丧的模样,她勾了勾唇角,低声喃道:“对不住了,南少卿。”
身后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雁归来回头,柳含烟手中拿着件湖蓝色长衫的长衫,展臂一抖,长衫展开。
雁归来眼眸一亮:“这是......”
徐静浊跟着走了进来:“像不像?”
雁归来上前细细查看一番,赞道:“何止是像,简直一模一样,徐大哥,你可太厉害了。”
徐静浊从容一笑:“徐家绣庄里原有一老伙计如今在京城,他.......”
雁归来眼皮一跳:“京城里有认得你的人?”
徐静浊一滞,话语中带了丝犹豫:“他是徐家的老人了,不会......”
雁归来沉声道:“这人不能留。”
徐静浊几乎惊叫起来:“归来,咱们是要报仇,但也不能滥杀无辜。”
雁归来错愕地看着他,半晌才道:“我是说,他不能待在京城,找个妥善的地方安置,你以为我......”
雁归来白了他一眼。
徐静浊尴尬地扣着手指,又抓了抓后脑勺,道:“若是三娘还在,她的手艺更能以假乱真,现下只能勉强用。”
雁归来又白了他一眼,对柳含烟道:”这趟需得辛苦你与赵堪元周旋,千万记住,保住自己为上。“
柳含烟微微颔首:“放心吧雁姐姐,我知道。”
雁归来握住她的手,又嘱咐道:“若是能见到他夫人吴畔,切不可操之过急,从旁观察即可。”
柳含烟对上雁归来的目光,笑道:“如此放心不下,雁姐姐是否还当我是小孩子?见机行事,我都懂,徐大哥老早便教过我,若时机不对,便是放弃也不可勉强。”
雁归来这才放心的点头:“打算哪日去赵府?”
“明日便去。”
徐静浊还在想为方才误会雁归来的事道歉,雁归来却早已揭过那一页问他:“你猜我方才见到谁了?”
“谁?”
“后街对面那座小院,南怀芝。”
“什么?”徐静浊一惊,“他找到那里了?”
燕金楼地势颇偏,可雁归来和徐静浊选择这里正是为了那座小院。
雁归来:“我也没料到他速度如此之快,倒是小瞧他了,当初咱们俩为了查赵堪元废了那么长时间,他竟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这里。”
徐静浊忧心忡忡:“赵堪元自打做官之后,手上的生意全数交给了王扬清,这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好得跟亲兄弟似的,京城中却无人知晓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