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 6

着的还有顾明庭不带任何语调的声音，“梁警官。”

飞速从衣柜里拉了件风衣裹住自己，“来了来了。”梁浅一把拉开房门。

很好，西装革履，神采奕奕，对比自己脸上还没睡醒的红晕和凌乱的发型衣着，简直不要太有冲击力。

不过幸好直男顾并没有在意这一点，“我已经跟陈国力沟通过了，他很确定那天他人还在F市的酒店里，可以提交一起出差的人员信息和飞机航班，酒店入住票据。”

“所以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嫌疑人了？”梁浅定了定神，问道。

“是的，我们现在又回到了原点，除了谋杀本身以外毫无线索。”顾明庭点头，飞快地扫视了一下她的周身，在她涂着指甲油的脚趾上顿了一下，移开目光，“十分……二十分钟后我在证据室等你，我们需要重新理一下思路。”

“我已经把你的指纹录入安全门了，你可以直接刷指纹进屋。”

“？”梁浅满脸震惊，“你怎么有我指纹的？”

“车，文件，碗筷，门。”顾明庭的表情淡定无比，好像做出这么专业事情的人不是他一样，“你的指纹到处都是，梁警官。二十分钟，不要迟到。”

“知道了。”砰的一声关上门，梁浅边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边暗自诽谤，谁还专门从杯子上扫个指纹膜具出来录。而等一切都收拾好之后，干劲利落又是一个好警花的梁浅一进顾明庭的屋门，就被已然大变样的屋子吓了一跳。

虽然还是原先的样式，但客厅里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钟表和锁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特别的店铺一样。看了半天才忍住想象全部钟表都响起闹铃的样子，梁浅轻咳一声走进顾明庭的证据室。

依旧是灯火通明的屋子，里面摆满了各种照片和文件线条，不少旁边还做了批注。进门处的垃圾桶里还有几张照片，梁浅定睛一看，正是昨天排除嫌疑的几人，最上面的正是陈国力的证件照。

顾明庭坐在房间中间的沙发上，面对着的证据墙上此时有几个问号，后面紧跟着的就是杀人动机几个大字。“我来之前已经跟局里联系过了，何丽丽李广峰的不在场证明成立，李智的那份合同也确认无误了，而且他也基本可以确认当时就在家里。我们现在的确是回到原地了。”

“不一定，王涛会死或许并不是因为他是王涛。”顾明庭说了一句宛如绕口令一般的话，还不等梁浅发问，他就站起身指向面前证据墙的另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昨天他们在智峰保险十六楼会议室见到的那个中年人。

“你的意思是他的身份？智峰保险CEO？”梁浅仿佛抓住了什么，她凑近看向证据板，这个中年人叫杨敏刚，是智峰保险现在的副总裁，王涛死后最有可能的继任对象。

“这位杨先生今年45岁，在智峰保险就职22年，工作能力出众，晋升非常快。”顾明庭指着杨敏刚照片旁边的几张新闻贴图，“非常巧合的是，在此之前有两次，在杨先生有晋升空间的时候，他的上司或其他地区领导就会因病死亡或离职。”

“杨敏刚在2000年的时候销售总监任天车祸导致瘫痪，无奈离职，他临危受命继任总监并出色完成当季销售任务。16年公司总部人事部老总赵贺青哮喘发作死亡，正要调任的杨敏刚跨部接任。”梁浅细细分辨上面的字迹，得出一个骇人的结论，“他有可能在杀人谋求顺利晋升？”

“正是如此。”顾明庭点了点头，“遗憾的是，我们现在只是推测，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和上两起意外事故有关。但我想即便如此，我们也可以通过最新的这起案件问询他了。”

智峰保险杨敏刚的办公室里，顾明庭坐在沙发上盯着一张照片发呆，沉重的木质门被打开，梁浅走了进来，“秘书说杨敏刚一般八点过来，现在是七点五十，我们到的太早了。”

“这是企业高层的通病还是有依仗的自由？”顾明庭微微挑眉，语带嘲讽，“希望十分钟后杨先生能准时到达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