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父母是这个世界上跟我们最亲近的人,骨肉相连,可他们的爱都会变质,又还有谁能够值得相信。
据说只有华夏才有早恋这个说法,为成绩,为学习,为父母,为自己。有各种各样的原因。
少年少女在青春期悸动,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任何人都该为自己负责,而不是被旁人逼迫着成长。
白以京只为自己。
一路上两人一言不发,祁声仿佛只是随口一问,有没有回复都不重要,光是看她的神情就能知道答案了——漠然,踟蹰,眼中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也许她是喜欢他的,可是不想跟他有进一步发展了。
……
两人刚回到家,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一两声兴高采烈地呼喊,手里提着的行李箱轮子剧烈拖动,听得出来人的心情有多激动。
门被打开,露出祁母久违的和蔼面容,她手里东西不多,只提着一只小包,一看见呆愣站着的白以京,轻笑了笑,“京京,阿姨跟叔叔好不容易赶在除夕夜回来,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她身后的祁父负重前行,一手一只行李箱,脖子上还挂了个大号托特包,大冬天的吭哧吭哧大喘气。
祁声悠哉悠哉晃着腿过去,接过了一只行李箱,重得好像里头塞了个千斤顶,他显然是见识过祁母的扫荡商场功底,气定神闲从她们面前擦过去。
祁母看见她很是激动感慨,先满怀歉疚和她说抱歉,差点就没赶得回来和他们两个孩子一起过年,这大过年的,家家团圆,只有他们家冷冷清清,两个孩子又不知道照顾自己,该多可怜。
白以京说了很多句没关系,祁母视若无睹,说着说着就声泪俱下,紧接着把行李箱里面给她带的礼物全让祁声放到她家里去了。
她性格一直这样,跟个小孩子一样,喜欢按着自己的剧本演,祁父也陪着她玩,甘之如饴。
这是白以京最理想的家庭生活,也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
放完礼物回来的祁声,看见她呆呆傻傻望着忙前忙后收拾东西的祁母,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插着兜散漫站在她身侧,“在想什么?”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鼻子几不可查叹出一口气,“你好幸福。”
“……”
他默了片刻,想到她大抵又想到了自己家的情况,便抻长手臂勾住她的脖颈,往自己身上揽,语气里充满了戏谑:“只有我幸福吗?这也是你的家。”
说完,半拖半拽把她带到沙发上,把五十五往她怀里一塞。
“这是你的狗。”
祁声意味不明说完这句,昂头示意她看厨房的方向,“只要你想,那也可以是你的父母。”
众所周知,白以京才是他们家的女儿,他充其量是买一送一的赠品。
她低着头不语,说实话,祁声确实很会安慰人,他每句话都直往她心窝子里戳,他清楚地了解她,知晓她最渴望的是什么,每说一句,她心里高高垒起的防线就薄弱一分,直至有一天崩离瓦解。
祁母在厨房看见这一幕,心下也放心不少。
可想起等会儿饭桌上要跟她说的话,这似乎又太过残忍了。
……
餐桌上,祁母不停地给白以京夹菜,一个劲地说她瘦了好多,一定要把她养得白胖憨态一些才好。
祁父见到女孩碗里高高摞起的菜,米饭都找不见踪影,及时按住了祁母跃跃欲试的手,“你也歇停歇停,让孩子好好吃口饭。”
祁母拍开他的手,冷言冷语:“你都不知道心疼心疼孩子,京京都饿瘦了,”她话锋一转,矛头直指安静扒饭的祁声,“上回你打视频让我教你煲汤,你做了不是给京京喝的?”
在祁声开口前,白以京忽然说:“阿姨,是我喝了。”
身侧少年掠唇笑了下,把刚夹的肉放到她碗里,冲祁母说:“妈,除了给她喝,谁还有这么大面子?”
祁母一听,这话在理,而且她爱听。两个孩子相处的好,是她在乐见其成的事。
爱,从来不会嫌少,越多越好。
随后她又状似无意中说了很多话,见他们都吃得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京京啊,阿姨有件事跟你说。”
她难得正经一回,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祁声视线缓缓放在白以京脸上,见她轻轻点了下头,嘴角沾了粒饭,他笑了下,扯了张纸凑过去,她察觉到他的动作,疑惑地转过头,纸正好碰到她的嘴唇。
耳边是祁母迟疑不定的声音:“你应该也知道,你妈妈有个女儿,只比你小一岁。”
闻言,她眼前的少年眼里闪过一点诧异,抵在她唇角的纸巾一顿,旋即把她嘴边的饭粒擦去,却没着急移开目光,直勾勾看着她。
这件事只有祁父祁母和她知道。她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在她刚出生的隔年,也就是说她母亲是婚内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