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
露过行踪?”
“连我都是在师父临死前才知道她是天云门的人,旁人又怎么知晓?”阿刁皱眉,摇了摇头否认。
“那伙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当铺。”谢知非眼带精光地看向阿刁,从旁敲打道。
“当铺?”阿刁猛然将手按在榻上,一声巨响在房间内回荡,她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
“我知道了。”
她颓然地回忆起去年的那个隆冬。
那日,她发现师傅咳血之后,便慌乱起来,冲出去就要冒着大雪去山下给她请郎中,被师父一把给拽了回来,她不知如何是好,不停地在房中踱步,眼泪似窗外的雪般不停滑落。
雪停之后,她背着师父下山请了,其实是捉了个郎中上山,惹得师父又急又气,可郎中说出的话竟比那没过小腿的雪还刺骨。
“郎中竟看了一眼边说师父命不久矣,叫我准备身后之物,我不信,便将那郎中打了一顿,丢到了山脚下。”阿刁从回忆中醒来。
“打得好。”谢知非突然开口。
阿刁见他竟然称赞她的霸道行径,露出不解的神色,惊诧地看向他。
“不问诊便对着重病之人的亲人说出这种直白冷血的话,不被打才奇怪。”
他在药王谷治病之时,常有患不治之症之人找到他的师父老药师,老药师尽管一眼便看知情况不妙,也都会再次仔细细诊断,未免出错。
其实,一开始他也有疑惑,既然已经断定,为什么不直接宣判结果,反而还要白费力气,但老药师说,既是医术再高明的人,也有看走眼的那一天,每个病人的情况不同,不可妄加评判。
阿刁心中仿佛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她知道的,师父的身体情况她一只都是知道的,只是当郎中那句冷冰冰的话说出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拳脚相向。
“我便又找了位郎中来,这次郎中给师父号了脉,又问询了情况之后,给师父开了一个药方,说是可以熬到初春。”说道这些,她忍不住呜咽出声。
谢知非轻轻拭去她的泪珠,将她拥入怀中,好似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
阿刁抽泣着说道,“药方上都是名贵的补品,师父本不想再治,但为了能陪我过完最后一个年,便从衣柜深处去除了一块玉牌让我拿去当铺。”
“那块玉牌是不是刻有龙首?”谢知非追问。
“你怎么知道……”阿刁从他怀中抬起头,泛红着眼眶。
“探子说为首的那个人身上便佩戴着一块刻有龙首的玉牌,怕是那块玉牌将人引到骊城,泄露了你师父的行踪。”他分析道。
“难怪师父说当玉佩的时候,不要让人发先踪迹,回程之时不要被人跟踪,她一定是为了躲避什么才隐居这些年的。”阿刁恍然大悟,难怪师父每次下山都会装作不会武功的乡间女子,从不肯泄露半分功夫,下山也从不佩剑。
“你师父说过什么没有?”
难怪什么都查不出来,那人想必也是查不出任何踪迹才无功而返。
谜团开始越解越大了,他目光锐利,透着摄人的寒光。越复杂越让人想要一探究竟,他开始迫不及待快点到达琅琊了。
看来,需要透露出一点消息才能让那人现身了。
“师父从不与我说这些。”她坐直身体,眉心蹙了蹙,问道,“你说,这些人为什么要找师父?”
“这行人中除了为首的人外,其余大都是大夏人,大夏人善于用毒,也许和你师父中毒的事情有关。”
阿刁一听此话,果然坐不住了,连忙抓住谢知非的手,也不管他一个将军之子是如何知道这些江湖之事甚至于连大夏人都如此了解。
“那是不是找到这群人,就可以查到师父的中毒的原因。”
谢知非摇了摇头,谨慎地说道:“那日听风鸣说,你师父临行之前见过你师祖云观,想必还是要见过他才能知晓当年真相。”
阿刁失望的垂下手臂,喃喃开口,“看来还是要找到师祖才行。”
谢知非何尝不沮丧,但他早已习惯了等待。
他像是蛰伏许久的头狼,盯着觊觎已久的猎物,露出一抹噬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