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井上
了般。
趁着侍女收拾书具的间隙,一抹轻俏的身影悄悄朝宋林祈扑来,把她抱了个满怀。
“祈儿,见你被夫子提起来,我都替你捏了把汗。”宋林祈突然感受到人的体温,又听着耳边清风,这才回过神来,“清蕙姐姐,别闹我了,我差点都吓坏了。”
宋林祈看着眼前的少女,笑容温暖明媚,紧紧搂抱着自己,只觉得内心的恐惧也少了几分。
闻清蕙是礼部尚书闻寒松之女,而宋林祈是当朝太傅之嫡女,地位清高,两人幼时就交好,如今又同在宋家书院中学习,相交已是第十四个年头了。
上一世,闻清惠与宋林祈同入殿试,她因小人陷害在天子脚下出了丑,至此郁郁寡欢,一腔远大抱负和热忱之心终归化为泡影。
“你这小家伙,平日里可机灵了,怎么会被这老顽固吓到。”闻清蕙轻点宋林祈的鼻尖,这妹妹虽不是亲生,但每次看到她便心生怜爱,情不自禁就什么都依她了。
宋林祈皱了皱鼻头,撒娇般摇晃着她的袖子道:“哎呀,夫子都免了我的罚了,好姐姐,我们不说这个了,说好今日下学陪我一起用晚膳的。”
“小姐,闻小姐,学具都收拾妥当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该传晚饭了。”
“汀兰,今日哥哥真的回府用晚膳吗?”宋林祈已有四年未见宋家大哥,今日每隔一个时辰便要问侍女一次。
宋家嫡子宋长泽从乞北胜仗归来,即赴宫中,女帝安甄大悦,加封泽世将军,赏了好些珍稀物什,还赏了安京城中的一处福地给他做新府邸,真是数不尽的荣光。
昨晚他忙着犒赏随行军队,还未与妹妹和家人见过面,今日下朝早,便急忙让小厮给妹妹传话,说今日回老宅用晚膳。
汀兰替宋林祈理了理汗湿的额前碎发,轻声安慰道:“小姐,宋将军今日回来的,此时应已到三阳门了。”
汀兰是宋林祈的侍女,她还有个胞姐叫岸芷,两人比宋林祈大了整整四岁,一起服侍陪伴宋林祈长大,形影不离。
宋林祈站起身来,汀兰刚给她披上雪白的狐袄,她便拉起闻清蕙的手跑出书堂。
冬日的天黑的早,门口的玉梅已经没有傍晚霞光满照那样好看了,而宋林祈发现了新的乐趣。
盈盈落下的雪花被小姑娘们接住,捧在手心仔细端详着,雪花很快在宋林祈的手中化成一小滩水渍,她又不禁想到前世她那短短十几年的生命,还有她在安京皇宫内惊心动魄的三年。
宋林祈三岁那年,天降大雪,宋矜予来到她的身边,虽然不是亲生姐妹,可她一直想与这姐姐亲近,哪知她竟然为了钱权,恨到想要将自己全家置于死地。
不管怎么样,自己这三年后的死劫可得仔细盘算。
宋林祈在回中庭的路上暗自筹谋,或许从新生这一刻开始,一些事物都会随之改变,从今往后需处处小心,才能保住自身和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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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林祈刚入席,府门口中气十足的一声“祈儿”,便让席上气氛活跃了起来,长辈们纷纷往门口探着头。
宋长泽仍着黑色朝服,眉宇之间,少年英气,势不可挡。
他翻身下马,直奔中庭,拉开椅子就坐在了宋林祈身旁。
宋长泽四年没回家,看着妹妹只觉有说不完的话:“祈儿,想哥哥没?你好像又长高了些,我给你带了好多好吃好玩的,你肯定喜欢,等会儿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堂后小花园散步好不好?还有还有,我这四年在外头可遇见不少稀奇事儿,一件一件都说给你听!妹妹?怎么不说话?”
“大哥,你慢些说,先喝口水。”宋林祈端起面前的茶杯给宋长泽递去,晶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想念和喜悦,“哥哥现在可是大将军了,我明日便和伙伴们炫耀去。”
宋长泽比宋林祈年长五岁,是家中嫡子,宋太傅见这孩子天资聪慧,身强体壮的,便早早将他送去军营历练。
他宋家的孩子,自是品行和能力都是上乘,不求赢个功名,好歹不能依靠家中势力,当个纨绔子弟。
宋夫人装作一副嫌弃的样子,向席上的长辈解释道:“大家别见怪,这小子,在外头就常念着妹妹,每次寄来家书,半张信纸都是问妹妹如何如何,有一次祈儿做了些酸梅糕,想要捎去她哥哥那儿,结果路上耽搁全坏了,这小子收到,看也不看,全吃了,拉了三天肚子,这事儿还是后来安家那小子托人送信来,我们才知晓的。”宋太傅也跟着附和了几句,惹得席上的长辈们哄堂大笑。
“阿父,阿母,别打趣哥哥了,哥哥这在外头战无不胜的大将军,面子都要丢光了!”宋林祈憋着笑,轻轻拍了拍宋长泽因为尴尬握紧的双拳。
宋长泽收到了妹妹的安慰,见席上气氛也十分愉悦,说话更肆无忌惮起来,“这可是祈儿亲手为我做的,我怎么舍得浪费,就算是毒药我也吃了!”
“臭小子,好好吃着饭乱说什么呢?”宋夫人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