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情殇
让大家都高兴高兴也好。”景帝在心里盘算着到时该送些什么东西到甘霖宫去才好,毕竟冷落了徐妃母子这么多年也该是给他们补偿的时候了。
他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寒风刮过脸颊的冷让他突然有了一种难以表达的凄凉感,他的目光望着远方伤感的说道:“真快啊又到这晚秋的时节了,宿州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开始下雪了吧?那可是个苦寒之地啊,苦寒之地啊。”
听闻景帝这番感慨的林同远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景帝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宿州。他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景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心中暗自揣测着景帝此时的心思。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朕叫你都没听见。”景帝用手推了推林同远,诧异地看着他关切地询问道。
“啊,没,没什么。”林同远慌忙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说道:“只是最近朝中的政务太多了,有些累了而已。”
“嗐,也是。”景帝听了林同远的话也感慨道:“这眼看马上就要入冬了,可这北方六省的灾情还未有丝毫缓解的迹象,这一大批的灾民尚不知道该如何安置。”
“这件事举足轻重事关重大,可现在找遍这朝野上下竟没有能担此重任可以去办理这件事的人。偏这北周又在此时兴起作乱,扰的我边境难安。后蜀也紧随其后跟着来凑热闹,一直不断地挑衅在找机会准备伺机而动。现在也只有安乐侯裴重镇守的北境能让朕安然无忧了。”
“前朝的大臣们为了一己私利各为其主整日里闹得不可开交,这后宫之中为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也无一日安生的日子可过。朕的日子比你可难过多了,老伙计朕是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了。”
景帝的话林同远一句也未听进去,他心里还在想着景帝所说的苦寒之地—宿州。想着驻守在那里的那个人景帝的第六个儿子雍王—李承恩。
这也是他心目中目前惟一有资格坐上这个令世人趋之若鹜的至尊宝座的人,只可惜他也是景帝的忌讳之一。这些年在宫中从未有人敢在景帝面前提起他,早就是被人遗忘在了这似海的深宫、□□、中了。
当年那件惨案发生之后秦王李承裕只是与理据争想要说服景帝,而这位素有“雷王”之称的雍王李承恩却选择了更直接了当行之有效的方法举兵逼宫要让景帝彻查此事,他绝不相信自己一向忠心为国从无私心的叔父和几位兄长会通敌卖国勾结外族篡权夺位危害景帝和大唐的安危。
他从小是和兄长们一起听着叔父的教导长大的,他们的秉性为人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他们的清白在他眼里大过一切容不得别人有丝毫的诬蔑和玷污。
他不仅要景帝找出幕后操纵的元凶,更要景帝找出到底是谁在他三哥李承厚奉命去江陵平乱的途中痛下杀手截杀了他和他的亲信随从,手段残忍至极竟连他们的尸骨都没有存留。
只可惜这李承恩当时是虽有勇却智不足,这么做的结果非但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反而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虽然最后在太后的干预下景帝没有杀他也没有将他囚禁,但却将他流放到宿州去守卫边疆未奉景帝的亲笔诏书永世不可出宿州半步。
这么多年来林同远一直在暗中帮助保护他,同时也在磨炼着他的意志历练着他的心智。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找机会让李承恩重返这政治与权力的中心,到时还能有实力在争夺这至尊之位上奋力博上一博。也只有让他成为大唐的未来之君,当年那件事才会有沉冤昭雪重见天日的机会。
相对于景帝的推脱逃避和郦君元的欲盖弥章,林同远更多了一份坦荡他并不忌讳也不逃避。这么多年他所受良心上的折磨和谴责一直就没有停止过,他甚至希望那一天能够早点来到可以早日得到解脱。
景帝今日突然提起李承恩不能不说是个绝佳的好时机,只是景帝的心思多变一时之间让林同远也难以分辨他不敢贸然开口,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景帝的意思再见机行事。
“赈灾这件事是决不能再拖了,拖的时间越久后患就越大。有太多的变数根本就是人为控制不了的,郦君元已经开始按耐不住有所行动了,在这个时候他若再横插一脚搅合进来形势就更难以控制了。现在正值内忧外患朝局动荡不安之时,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一场难以预料的变故,陛下还是早作决断的为好。”林同远说的这些也都是实话,这迫在眉睫的问题一日不解决就一日不得安宁。
林同远所说的这些景帝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这件事关系到整个大唐将来的命运容不得出丝毫的差错,这让景帝不得不慎之又慎。
他长叹了一口气对林同远说道:“你掌管着朝中大小官员的升迁变动,他们的情况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你倒是来说说看现在可有合适去办这件事的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