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
这个能力能担此重任吗?此事可是非同小可不是儿戏,你怎么就料定他有这个能力呢?”
“他从小是在军营中长大的练就了一套异于常人的非凡治军,一旦军中有意外的情况发生他就能及时发现并且会有相对应的措施来防范,把损失和动乱降低到最低点。”
“他在宿州这么多年对那里的情况应该已经是了如指掌了,与其让不了解情况的裴侯爷去那里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从新去了解部署,倒不如让一个一上去就能控制住局面的人去,这样才能更有效率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林同远一步步的引导着景帝让他看到李承恩存在的价值,以确保李承恩在这件事上能有被优先考虑的机会。
景帝陷入了一阵深思当中的同时他也在惊讶于自己此时的平静心态,他已记不得以往只要一想起来就会咬牙切齿恨不得今世永不再见的这个儿子,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有恨意的。
这让景帝在心里也不由得一声暗叹道‘这应该就是血浓于水吧’,他这一生犯过太多不可饶恕的错,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他突然在这一瞬间有了不想再去计较那些曾经的恩怨,只想做一个普通父亲的想法。
“当然了,也不能由他全权监管这件事,得让裴侯爷亲自坐镇他在旁辅助才行。有裴侯爷的威望和他的能力,如此方可事半功倍。”林同远从景帝复杂多变的表情变化上,实在是猜不透景帝此时到底是何打算,他选择乘胜追击抬出了裴重,以此来打消景帝的猜疑之心。
“当年发生的那件事,从头到尾你可都是一清二楚。这小子现在指不定还记恨着朕呢,他当初的态度是怎样的坚决,朕到现在都忘不了。”想起当初李承恩的作为,景帝就觉得气息不畅郁闷不已。
林同远听闻景帝的这番话,却禁不住失声大笑了起来。
“老家伙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朕的笑话就那么好看?竟能让你笑成这样。”景帝瞪了林同远一眼,不满地对他嚷嚷道。
“皇上您误会了,我这儿那里是在看您的笑话啊。我是笑您多心了,当初雍王虽是年轻气盛不懂事做了那件不该做的事,但他决计没有要谋害皇上您的意思。他当初逼宫冒犯,既不为权亦不为利,只不过是一时想不开罢了。说到底他还是您的儿子,这世上最亲莫过于父子,他又怎会记恨您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他早就痛则思过为当初的事懊悔不已了。”景帝的态度让林同远更加有把握了。
林同远说的景帝都知道,李承恩虽做事有时过于鲁莽但是还是分得清是非的。当初他若真有谋逆弑父之心,那他也不可能还有机会活到现在了。景帝点头说道:“朕知道他没那么多心思,他就是性子太拗太过于耿直,做事从来都是一根筋不知变通。”
“不知变通才好,这样的人才没有私心。太过于圆滑就会失了本心,雍王身上的这种品质才是最难能可贵的,不违本心不徇私情不求己利。试问这世间能有几人能有这样的胸襟和气度呢,皇上能有雍王这样的儿子实乃是您和大唐的福气啊。”虽然李承恩执拗起来,真的是让人难以招架。可与他的率真无私比起来,这点难以容忍的瑕疵,在林同远是眼里也算不得什么缺点了。
对于林同远对李承恩的称赞,景帝虽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也是认同的。抛开当初的那件事姑且不论,在孝心德行上他这个儿子的确要比常在他面前的这几个儿子要强上许多。他抬头看了看远处没有来由地问道:“他母亲去了有二十多年了吧。”
“嗯,噢应该是吧。”景帝突然提起李承恩早就去世的生母,倒叫林同远有些措手不及了。已经去世了那么多年的人了,他连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又怎会记得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呢。
景帝今日的感慨似乎特别的多,似是要把压抑在心里许久的话借着今天这个机会一下子都要宣泄出来似得。他感慨的说道:“他母亲去的时候他才不到五岁吧,现在应该连他母亲的样子都记不得了吧。徐妃这么多年的确把他教养的很好,没让他母亲和朕失望。”
想起了从前让景帝不免有些惆怅,他回过头来吩咐林同远道:“这件事就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非同小可还是谨慎些为好,你让朕再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做。”
“对了,安乐侯府的世子裴简素马上就要进京了,他可是裴重的独子啊。你一定要安排好他在京中的一切,要确保他的安全千万不能出一点差错,他倘若要是在京中有个什么闪失的话朕可就真的没脸见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