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忆
的话,屠秀才发觉玉翠还看着她,即使那双眼里,毫无生气。等其他人离开,她理好情绪,将吴玉翠平放到床上,盖上薄被,才走了出来。
赵菩因觉得里面闷,脑子晕得很,即使身体不适,也早早退了出来。
净空见屠秀神色悲戚,出声安抚:“屠施主莫急,吴施主或许只是还未回神。”
应栖站在人后,抬眸看了净空一眼,神色不起波澜。
他们于他,只是陌路人。他愿意过来,只是因为答应了净明来看看伤人的野兽。不过,现在看来,应当没那么简单了。
而燕商在看见吴玉翠的那一刻,脸就阴沉下来。她当即退后,手放到身后,死死按住了手腕上躁动不安的银镯。
此刻银镯静了,她才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开口:“或许,玉翠姐姐被吓出了心病。”
屠秀闻言,也顾不得燕商为何在了,她看向何叔:“心病?”
何叔显然也没有把握,但目前来看,这是最好的解释,揣测道:“或许知道她看见了什么,能解此症。”
“倒也不必——”净空没有料到他一句话,会引向这一方,可未等他说完,屠秀已经看向赵菩因。
“赵姑娘你呢?你可好?”
“我?”
赵菩因伸手摸了摸被绑了好几圈的脑袋。她后脑有伤,起了肿包,除了头不能乱动,其它的,她轻声道:“还好。”
至少比起吴玉翠,她好得太多了。
屠秀心思不在这里,她见赵菩因状态还好,立即追问:“那你可还记得,昨夜玉翠发生了什么?”
净空有些不满,在赵菩因回应前出声:“屠施主是否操之过急?毕竟赵施主才醒来。”
“知晓昨夜的经过,或许能厘清小吴施主心病的因果。”一直沉默的净明突然开口,他也赞同屠秀的想法。
“而且拖久了,不就都忘了?”燕商忧虑的双眼也看向赵菩因,“赵姑娘呢,还记得吗?”
净空接二连三被堵,只能看向县令:“大人觉得呢?”
县令思忖一番,没直接回答:“苏姑娘不知前因,赵姑娘若是记得,那是最好不过了。”
苏思年一听,心想这不就是逼着赵菩因回忆吗!她过去扶着人,回绝道:“我确实不知两位妹妹发生了什么,但菩因伤了头,大人还是让她先回去休息——”
“不用。”
赵菩因和燕商对视一眼,立即扭头。虽不喜燕商,但她说的也有道理,趁现在,她还记得清楚。
“我记得……”
夜已深,普济寺的别院安静得很。
赵菩因翻了身,摸到被堆起的被褥。她今日被那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一刺,心气之不顺,肉眼可见。
起初吴玉翠谨小慎微,蜷缩在一角,生怕哪里又惹恼了她。这时候却把被子挤过来,将赵菩因那点堆积的枯草点燃。
她闭着眼皱眉,将被子使劲推了过去,刚要出口骂人,整个人却转到了吴玉翠的床铺上。
赵菩因坐起来,拨开脸上的碎发,盯着旁边的床铺,昏沉的意识回笼。
吴玉翠不见了。
更重要的是,苏思年也不见了。
赵菩因等了一会儿,山间的晚风吹得窗楹呼呼作响,伴着山里那些不知名的鸟兽声,吵闹又安静。
她们睡的这间屋子不大,三人睡在一起,有些热,她便让吴玉翠开了半扇窗子,窗子外正对着一株菩提树。
此刻月色如水,树叶随着风摇动,树影落在地上翩然。
赵菩因没有心思看这些,没有外人的破烂山寺,阴森得很。
她有些坐不住了,披了外衣就往屋外走。
外面,吴玉翠摸着还有点疼的肚子,从茅厕出来。这几间瓦房是新建的,茅厕在外面,离得有点远。
不知道是不是着凉了,今天好不舒服。还没走几步,就看见门前站着人。
她小跑回来,发现是赵菩因。
“赵姐姐,你怎么起来了。”
她出门前很小声的,应该不会吵醒她们的呀。
“我去起夜了,”吴玉翠急着道歉,“对不起赵姐姐,吵醒你了。”
赵菩因并不想知道她去做了什么,眼睛往外看:“苏思年呢?你看见她了吗?”
“苏姐姐也出去了吗?”吴玉翠摇摇头,“我走的时候,苏姐姐还在的。”
她们三人的位置是吴玉翠睡在中间,赵菩因在最里面,苏思年睡在最外面。她下床的时候,苏思年还睡着。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吴玉翠眨着眼,声音越来越轻:一、一炷香吧。”
她今晚肚子真的好疼,还怕吵醒两位姐姐,忍了好久。
“苏姐姐也起夜吗?”
赵菩因扯着嘴角,骂人的话堵在嘴边,还是算了:“你回来的